殺了他,所以艾伊塔用活埋的方式折磨了你整整三千年。可憐的斐特拉曼,你說你愛她,可是明明就知道她心根本不在你身上。裴利安也是,希琉斯也是,你們都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傻瓜!”
話音未落,突然我感到身下好像波浪起伏般狠狠一下震蕩。
這奇怪的感覺叫我吃了一驚。
正要站起身,第二波震蕩緊跟著又起,這一次更為直接和明顯,讓我一個不穩一下子倒地直往身後一堆珠寶處滾了過去,幸被斐特拉曼一把扯住,在我頭險些撞在玉馬上的時候將我一把拖了回去。
“怎麼回事??”感覺到第三波震蕩湧來時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一手抓著我一手按在了地麵上:“是阿爾塔瑪之心。”
“那東西怎麼了??”
“它在動,它就要帶著這個墓穴離開這裏了。”
“離開?那……”
“那意味著時間到了。”
“什麼時間?”
他低頭望向我:“打開墓室的時間,打開永恒之門的時間。”
說著打橫將我一把抱起,往後倒退了一步,與此同時他剛才所站的位置突然地麵上豁開一道口子,自裏頭衝天而出一根石柱,如錐子狀,帶著陣風扇一樣的巨響呈螺旋形轉動著,一路攀升至石洞頂端。
剛剛同頂部契合到一起,周圍火光倏然而滅,黑暗驟降,帶著股巨大沉悶的寂靜鋪天蓋地壓了下來,迫使我不由自主一把抓緊了斐特拉曼的身體。
“它來了。”隨後我聽見他道。
什麼來了?
我迅速朝周圍掃視了一圈,但除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什麼都沒有看見。
當即抬頭想問他,他卻仿佛感覺到了般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就在這時,那陣風扇轟鳴般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在這巨大的洞窟裏隆隆盤旋,帶出一**充滿了土腥味的冷風。
風吹得一度令我睜不開眼,隻能下意識將頭埋進他懷裏,隨後隱隱感覺周圍溫度似乎緩緩升高了起來,風勢也在逐漸減弱。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似乎還聽見有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由遠至近。
說的話是英語,焦躁又帶著點兒興奮。
隨後我緊閉著的眼簾外突然驟的一道光閃過,我吃驚立即睜開眼,發覺周圍竟又充斥滿了火把的光芒。
不僅如此還有很多人。
歐洲人和非洲人。
他們穿著二三十年代時期歐洲非常流行的那種西裝,舉著手裏的火把和極其老式的照相機,圍成一圈在我身周驚詫地觀望著。
並非是觀望我和抱著我的斐特拉曼。
事實上他們對我倆根本就視而不見。
隻是一味環顧著四周。
而詭異的是,就在剛剛還堆滿了珠寶的這個巨大的洞窟,此時卻變成了一間石室。
四四方方,非常陳舊且傷痕累累的石室。
四處可見經曆過一場巨大地震後所留下的創傷,無論牆壁也好承重柱也好,堅硬的岩石表麵爬滿了深深的裂痕。
哢擦!
又是一道閃光掠過,是其中一名歐洲人手中的相機。
他離我最近。
在朝我正前方一樣東西拍攝完後,立即回頭指著它朝身後那些人喊了聲:“看!多可怕的圖騰!”
話音很模糊,表情也很模糊。
甚至身影也是模糊的,而就在他剛剛將那句話喊出口的瞬間,他同周圍那些人一下子全都消失了,隻留我同斐特拉曼兩人站在那間一瞬間空蕩下來的石室中,麵對著正前方那根異樣粗大,且色澤妖冶的柱子。
柱子通體被用顏料塗成了大紅色,上麵盤著條漆黑色龍。
造型同三星他拉玉龍極為相似的龍。
龍頭朝下,龍尾在上,它盤踞在柱子上,仿佛正在吸水。而就在它下麵,四周圍繞一圈坑,按照八卦的樣式有序排列著,每個坑裏九顆人頭,從上到下依照大小嵌在裏麵,令整間石室充斥著一股曆經數千年都無法散盡的淡淡屍臭。
見狀我不由呆住了。
就好像第一次在老默罕默德給我的那些照片裏見到它時的樣子。
但震撼感卻遠比那一次劇烈得多。
如此近距離又直觀的視覺衝擊,它真實且詭異得讓我氣也透不過來。
蒼龍壓寶鼎……
這就是鎮在斐特拉曼主墓外的蒼龍壓寶鼎……
幾乎出自一種本能,那一瞬我渾然忘了一切從斐特拉曼身上掙紮而下,抱著氧氣瓶朝它直衝了過去。
想親手觸碰一下這曆史所遺留下來的殘骸,盡管它如此令人顫栗。
但手剛剛觸碰到那根巨大龍柱的同時,我聽見空氣中傳來哢擦一聲輕響。
極其熟悉的聲音,幾乎不用判斷便立即讓我驚覺到那是什麼。
當即驚跳著朝後倒退,試圖在一切還來得及前立即退到斐特拉曼身旁。
卻根本就來不及了。
耳畔隨即傳來一陣槍響,巨大聲音震耳欲聾地充斥了整間石室,亦驚得我脫手甩落了氧氣瓶,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在它從我手中脫手飛出的一瞬穿透了它,又在它被引爆的一瞬間,不偏不倚穿透了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