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筱曾經說,我有一種變態殺人狂的特殊氣質,如果我咆哮,就算說再毒的話,她也不會怕,但是如果我十分冷靜甚至麵帶微笑說一句稍微有點毒但是聽起來像玩笑的話,她會真的怕被我活活掐死。看來她說的是真的,因為葉惟夏已經十分聽話地跑到馬路上給我攔出租了。

三十秒計時結束後,我坐著載有另一名乘客的出租車離開了。

“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出手夠大方的。”車上的這名男乘客晃了晃手裏的兩張紅票子。

我正眼不看他一眼,用餘光一瞄他手裏的錢,一字一頓更正,“是N年前的前男友。”

“哦,既然是N年前的前男友,還是別欠人家的人情了。”

他將錢朝我遞了過來,我考慮了片刻後收下了,將錢往口袋裏一塞,我這才扭過頭去打量同車人的廬山真麵目。不看不知道自己最近是走了桃花運,隨便上輛車都能碰到帥哥!

這帥哥文質彬彬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皮膚白皙,唇紅齒白,是當下流行的陰柔型。欣賞歸欣賞,但我還是喜歡MAN一些的,我承認我不是你們時尚圈的人。

帥哥的家距離我上車的地點很近,我沒來得及跟他多說幾句話,他就下車了。我是有想要跟他要名片的衝動,可是鑒於女青年的矜持,我忍住了。過客而已,過客而已。

待我到了地方,已經淩晨一點了,樓上除了有高三考生的住戶,沒有一家是著燈的。進門開燈,首先映入我眼簾的就是葉惟夏買來的那一湯碗熱帶魚。我過去拜訪它們,它們已經暖和得生龍活虎起來,見有人靠近紛紛朝沒有人的那一邊遊躥。見狀,我不禁嘲笑它們,能跑到哪裏去,湯碗就那麼大的地兒。

笑話完熱帶魚,我才發現這話也是笑我自己的。匆忙打車逃走,我又能逃到哪裏去?

轉頭望向窗外的浩瀚夜空,我突然有了麵對自己真心的勇氣。我沒法過好葉惟夏插了一腳進來的生活。

我沒辦法真的拿他當一個普通朋友,原因就是他在我最敏[gǎn]的青春期時段,給了我最特別的關心和體貼,當然,他也給了我最難忘的打擊。我說青春期是最敏[gǎn]的,所以那些關懷體貼會無限放大深深刻進永遠的記憶裏,那些打擊也會成倍增加痛在心上。如果真的有一種狀態是我能視他為普通朋友,那一定是“下輩子”。第九“賤”

一覺睡得斷斷續續,做了好多不痛不癢的夢,但早上起來一睜眼沒一個能想起來的。也沒有時間供我坐在暖和的被窩裏想,因為已經十點整了,我遲到了。

慌慌張張趕到公司,我正巧跟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的同事們撞了個對臉兒,大家都一臉同情地看著我,看得我似懂非懂。

付筱出門見我來了,拉我去一邊兒小聲地問,“怎麼遲到了?給你打手機還關機!”

“起晚了起晚了。”我指著會議室大門問,“剛才開的什麼會?”

“臨時接了個案子,挺大的,一家公司要給單身員工搞個聯誼活動,找我們要資源。”

“多少人啊?”

“三十多個吧。”

“數目不小啊,事成了得拿不少獎金吧。”有時候結果比過程美好太多太多了。

付筱讚同地點點頭,“這事兒要是順利落幕,你拿的獎金會最多。”

有這等好事兒?“為什麼啊?”

“趙影蕙剛說了,你來負責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