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我,沒提我要請客的事,於是我安下心揣著一份找茬的心情細細品嚐了昂貴的法式大餐。確實一分價錢一分貨,比我在網上團購的西餐好吃太多太多。
“怎麼樣,這牛排?”
“不像犁過地的,像練過瑜伽的。”
葉惟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惹得容芯兩口子一臉疑惑朝我看。
“沒事兒,他抽風。”
“你抽水。”
你丫才是馬桶!我在桌麵上一臉寬容微笑示人,但桌子下麵卻即不和平地狠狠給了葉惟夏一腳。他吃疼想叫,可一看我那得意模樣,馬上就抿開唇角露出了個大大的微笑。
“沒事兒。”
有沒有事兒你自己知道!挑挑眉,我繼續吃飯。
這頓飯吃的雖然是法式大餐,但越是往後越有海鮮火鍋的味兒,因為葉惟夏跟陸洋兩個人滔滔不絕地回憶起了他們在海軍部隊時的生活。嗅著一鼻腔的的海水味兒,我從葉惟夏眉飛色舞的神情中發現了他對部隊生活的懷念,既然這麼熱愛,為什麼要早早轉業回來呢。疑惑在我心裏麵四處打滾,隻要我稍微一不留神開口,它就能從我嘴裏滾出來,可我隱約覺得這疑問會引出一些不愉快的氣氛,於是一而再克製著自己。
憋笑傷身,憋著疑問不敢問也挺傷身,一餐吃完四個人分手的時候,我已經胃脹氣了。
“嗝。”
“瞧你這出息。”葉惟夏對我飯後一個勁兒打嗝很是鄙夷,就好像我真是沒見過什麼好吃的,吃撐了一樣。
“我不是,嗝,吃撐了!”
“那是什麼?沒吃飽?”
“閉嘴,趕緊送我回去!”
“這不攔車呢嗎。”他站在街口伸著長胳膊,可就是沒有一輛空出租經過,“手都酸了,還沒車停下。”
“躺馬路中間劫去!”
“你怎麼這麼慘目人道?”
“跟你講人道,我思想混亂了吧!”
“嘖嘖嘖,”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收了手走近我身邊,低頭在我臉頰旁嗅了嗅,極度疑惑道,“奇了怪了,怎麼沒有人味兒?”
不習慣他靠這麼近,我向後縮縮頭,反擊,“你有味兒,一股子畜生味兒!嗝。”
說是遲那時快,他葉惟夏一下勾住我後頸,就將我朝他拉了過去,這個時間段的街上雖然有車來回穿梭,但是行人少之又少,就在這沒有勇士出來阻止的人行道上,他無視我的不情願咬住了我的嘴唇。
如果我被人咬著還能張嘴說話,我一定把他諷刺我的話還回去!葉惟夏你沒出息!吃了那麼多牛肉還不夠,現在又來逮人肉!還是一個勁兒打嗝的人肉!
嗝。他控製得住我說話,但是阻止不了我打嗝。
“錢小塔同誌,你贏了。”葉惟夏的情緒被我的嗝全軍殲滅,他心有不甘地張嘴放人。
我重獲自由,是真的想用世界上最最最惡毒的語言攻擊他,可不成器的我竟然失語了。比失語還令我情何以堪的事情是,我胸口靠左邊的地方,有個東西在狂跳,好像要掙脫牢籠的野鹿。
我那悲催的少女情懷不知道從第幾重天突然飛回到我的小心髒裏,我被葉惟夏咬了一口後,竟然產生了這麼一種腦殘都生成不了的思維……如果這個天突然下雪,我就二逼兮兮地擁抱他。
為了防止這個世界被太多的二逼青年占據,老天選擇了下刀子也不下雪,我極度慶幸地保留了自己的擁抱。
沉默數秒之後,我慷慨大度地拍了拍葉惟夏的肩,“三十秒內給我攔一輛出租,不然我跟你在這裏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