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花炮的精神(1 / 1)

付蒂瑤

關於女兒的習作

女兒蒂瑤也許是受我的影晌,自幼喜歡看書,上中學開始寫作,高中任學校《春草》文學社編輯。寫了不少寓言之類的文字,如今已人到中年。選一篇她的作品入《雜燴集》,也是一種父女情緣。

佳佳陪媽媽采辦年貨回來,把新買的蜻蜓花炮放進玻璃櫃裏,興衝衝地對爸爸說:“爸爸,今天是除夕,晚上零點我們放花炮迎新年吧!”爸爸高興地點了點頭說:“好!”

“蜻蜓”在櫃子裏看見了自己本族的好多兄弟姐妹:“花貓”啦,“鬆鼠”啦……還有一個叫“孫悟空”。它高興極了,笑嘻嘻地向它們問好。可“鬆鼠”卻唉聲歎氣地說:“嗐,好什麼喲!再有幾個鍾頭我們就毀滅了,隻剩下一具空殼。”“孫悟空”也皺著眉頭說:“人們都說俺老孫本事大,可我本事再大碰上一點火星也照樣玩完。”

這時,屋裏傳來主人一家吃年夜飯的吆喝聲。“花貓”惆悵地說:“人們的良宵,我們難熬啊!”櫃子裏出現了長時間的沉默。“蜻蜓”對夥伴們的情緒很不以為然,它用那好聽的聲音對大家說:“夥伴們,我們就是為了人類的快樂才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在我們毀滅的時候把美麗的煙花留給了人們。我們毀滅得很有意義,人們會記住我們的!”夥伴們聽了興奮起來。

“哐當”一聲,玻璃櫃被打開了,佳佳手拿一根燃香,取出所有的花炮,和爸爸媽媽來到院子裏。隨著“當當”的時鍾報時聲,鞭炮聲此起彼伏,人們沉浸在喜悅中。佳佳把“鬆鼠”煙花和“小貓”花炮放了,然後把“孫悟空”和“蜻蜓”同時點燃,“孫悟空”在地上打起滾來,“蜻蜓”飛上天空噴出了美麗的藍色煙花,它聽見佳佳喊“真好看,真漂亮”,它笑了,朝著深藍色天空飛去。

(此文為一九八九年女兒十七歲時在德陽中學《春草》文學社發表的寓言一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