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插嘴道:“你要說的是,這就是扼殺的好處!沒有血漬、沒有凶器——不用丟掉或藏匿什麼!除了體力之外什麼也不需要——隻不過還要有行凶的本性!”他的語氣非常憤怒,充滿了激動的感情,使溫斯頓為之退縮。赫邱裏·白羅微帶歉意地笑了笑,“哎,哎,”他說:“洗澡的事也許不重要,誰都可能洗個澡的。雷德方太太在去打網球之前,或是馬歇爾先生、戴劄小姐,我剛說過,誰都可以洗澡,這沒什麼。”
一名警員敲了敲門,把頭伸進來說:“戴禮小姐找你們,她說想再見你們二位,她說,她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們。”
溫斯頓說:“我們現在就下去。”
他們所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柯根德。他苦著臉。“勞駕一下,局長。”溫斯頓和白羅跟著他走進了康素太太的辦公室裏,柯根德說:“我找韓德查過了打字的事,沒有問題,至少要花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打得完。如果說中間還得停下來想一下的話,恐怕花的時間還更多。我想這時間是沒有問題的了。還有,你看看這封信。”他把信遞過來。
“馬歇爾先生大鑒:
在閣下度假期間,致函相擾,殊感抱歉,惟與百利公司所簽合約,發生未能預見之緊急狀況……”
“等等,雲雲。”柯根德說:“發信日期是二十四號——也就是昨天,信封上是昨天由倫敦發出的郵戳,和今天早上皮梳灣收到的郵戳。信封和信紙上的字是同一部打字機打的,由內容看來,馬歇爾完全不可能事先準備好回信。數字都是從信裏引出來的——整件事完全沒有問題。”
“唔,”溫斯頓不快地說:“這下好像洗刷了馬歇爾的嫌疑,我們得另起爐灶了。”他跟著又道:“我得去見戴禮小姐,她現在正在等著呢。”
羅莎夢很爽快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微含歉意的笑容。她說:“實在抱歉得很,這件事也許不值得來麻煩你們,可是人有時就是會忘記事情的。”
“什麼事呢?戴禮小姐?”警察局長指了指一張椅子。
她搖了搖頭,“哦,小事情,不值得坐下來談,隻不過是這樣的,我跟你們說過,我一早上都在陽光崖上,其實這話並不完全確實,我忘記了中間我還回到旅館一次,又再出去。”
“那是幾點鍾呢?戴禮小姐?”
“應該是十一點一刻吧。”
“你說,你回到旅館裏?”
“是的,我忘了我的太陽眼鏡,起先我以為沒關係,後來我眼睛有點累,所以決定回來拿一下。”
“你直接回你房間,然後又出去的嗎?”
“是的,不過,我也去看了下甘——呃,馬歇爾先生,我聽到他打字機的聲音,就想今天天氣那麼好,他卻坐在屋裏,實在是太笨了。我該叫他出去。”
“馬歇爾先生怎麼說呢?”
羅莎夢有點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道:“呃,我打開門的時候,他正忙著打字,皺著眉頭,一副專心的樣子,所以我就悄悄地走了,我想恐怕他都沒看到我進去。”
“那這——又是幾點鍾的事?戴禮小姐?”
“正好十一點二十分,我出去的時候,看了下走廊上的鍾。”
“這等於是最後再加了個蓋子,”柯根德巡官說:“女傭聽到他在打字,至少到十一點五分,戴禮小姐在十一點二十分又看見他,那個女人死在十二點差一刻。他說他在房間裏打字前後有一個小時,看起來,他的確是在房間裏打字,這下馬歇爾先生的嫌疑就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