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懊惱地打量著他那雙白皮鞋。艾蜜莉·布雷斯特說:
“白羅先生,你穿著皮鞋去涉水了?”
白羅喃喃地道:“不幸得很,我也是不得已。”
艾蜜莉·布雷斯特放低了聲音說:“我們那位女妖精今早怎麼沒見到?她比平常晚了。”
賈德納太太抬起眼來打量了下派屈克·雷德方,喃喃地說道:“他看來就像是雷雨要來的滿天烏雲,啊呀!我真覺得這件事實在可恥,不知道馬歇爾先生有什麼樣的想法,他實在是個很好、很沉靜的人——非常英國派頭,喜怒不形於色,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派屈克·雷德方站了起來,開始在海灘上走來走去。賈德納太太喃喃地道:“簡直就像是一隻老虎。”
三對眼睛看著他走來走去,他們的注視似乎使得派屈克·雷德方覺得很不自在。他看起來比先前更沮喪,好像脾氣很壞似的,在寂靜之中,一陣微微的鍾聲從對麵那邊傳到他們的耳朵裏,艾蜜莉·布雷斯特低聲說道:“風又從東邊吹過來了,能聽到教堂的鍾敲幾點是個好現象。”
沒有人再說什麼。最後賈德納先生拿了一束鮮紫色的毛線回來,“哎,歐帝爾,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對不起,親愛的,可是毛線根本不在五鬥櫃裏,我是在你衣櫃的架子上找到的。”
“哎,那可真太奇怪了,我敢說我的確是放在五鬥櫃抽屜裏的,我總說幸好我從來不需要到法庭裏去作證,要是我什麼事沒記對的話,我真會急死。”
賈德納先生說:“賈德納太太是個很謹慎的人。”
大約過了五分鍾之後,派屈克·雷德方說:“布雷斯特小姐,你今早要不要去劃船?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布雷斯特小姐很開心地道:“好呀。”
“我們劃船繞這個島一圈。”雷德方建議道。
布雷斯特小姐看了下表:“我們有時間嗎?哦,可以的,現在還不到十一點半。那,來吧,現在就開始。”
他們一起走下海灘,派屈克·雷德方先扳過槳來,他劃得十分有力,船直朝前射出去。布雷斯特小姐很表讚賞地道:
“好極了,看你是不是能一直堅持下去。”
他對著她大聲笑了起來,他的興致提高了,“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我恐怕滿手都是水泡了。”他一昂頭,把黑發摔向後去。“老天,今天天氣真好!在英國要是碰上一個真正大好的夏天日子,那真是什麼也比不過呢。”
艾蜜莉·布雷斯特用很粗的聲音說道:“在我看起來,英國的什麼東西,別人都比不過,這個世界上隻有這個地方可以住。”
“我完全同意。”
他們繞過灣岬,向西劃去,船行在懸崖下麵,派屈克·雷德方抬頭看了看,“今天早上可有人在陽光崖上?呃,有個影子,不知道那會是誰?”
艾蜜莉·布雷斯特說:“是戴禮小姐吧,我想,她才有那種日本陽傘。”
他們沿海岸劃去,左邊就是大海。艾蜜莉·布雷斯特說:“我們應該從那邊走的,由這邊走正好是逆流。”
“浪不大,我在這邊遊過泳,都沒有注意到。反正也不能從那邊走,堤路不會被海水淹過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