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顏大怒,將太子罰跪在雪地裏?”

“夫人,陛下今兒考太子殿下論語,結果太子殿下一個題目都答不上來,還不小心將墨汁潑到了奏折上。陛下大怒,不禁罰了太子殿下,連郭少傅都被陛下關進天牢裏了。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還有貴妃娘娘賢妃娘娘年嬪主子都在禦書房裏給殿下求情呢,可陛下這次鐵了心要罰殿下。陛下說天冷,不讓夫人隨便在雪地裏走,可奴才實在沒轍,這才大著膽子讓夜鶯去請夫人過來。”韓征說著說著,老淚縱橫。羿兒自幼喪母,是他看著長大的,此時如何能不心疼。

“陛下!嬪妾求您了!嬪妾求陛下看在淑妃姐姐的麵子上,饒了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還小不懂事,求陛下開恩!”

禦書房的門突然打開,年嬪淒絕地哭求著,被宮人架著胳膊推出來,接著響起玄啟怒吼的聲音:“朕就是總看在淑妃的麵子上,才將太子寵的無法無天不求上進。這一次,朕非要好好罰他不可!”

禦書房的門砰的一聲又關上,年嬪不停地捶打著房門,卻不見裏麵的人有絲毫的心軟。年嬪絕望地停下動作,轉身看見寒雪抱著羿兒蹲在雪地裏,連忙跑過來跪在羿兒身邊使勁給寒雪磕頭:“夫人,嬪妾求您,幫幫太子殿下。”

“允菲,你別這樣。”寒雪伸手阻止年嬪,她知道年嬪和羿兒的生母淑妃是親姐妹,可是羿兒一向與年嬪不甚親厚,而年嬪也很少跟羿兒接觸,寒雪以為年嬪本對羿兒沒有多少感情,現在看來,真到了關鍵的時候,願意如此護著羿兒的,仍是她這個親姨母。

寒雪拉著羿兒站起來,伸手將身上的狐裘大氅解下來披在羿兒身上,這狐裘大氅是用雪域高原的雪狐皮毛製成,披在身上溫暖非常,珍貴難求,玄啟特意差人尋來給她,就怕她冬天裏冷著凍著。

“韓征,你派人將年嬪送回去,允菲你放心,羿兒有本宮在不會有事。夜鶯,本宮命你即刻將太子領回玉泉殿去,陛下那裏本宮去說,香染的薑湯煮好了,呈給太子殿下好好暖暖身子。”說著,寒雪望了一眼緊閉的禦書房大門,獨自推開房門進去。

禦書房裏攏著爐火,溫暖的猶如春天一般,可是裏麵的氣氛卻比外麵的冰天雪地寒冷很多。太後坐在椅子裏直抹眼淚,蕭婉蕭湘還有安茹沉默地跪下台階下麵,隨行的宮女也都跪著將頭垂低,沒人再敢出言勸阻正在氣頭上的皇帝,壓抑沉悶的氣氛就這樣在溫暖的屋子裏流轉。

玄啟背著手站在書案後麵,雙手在身後交握成拳,冷漠的背影修長挺拔,周身縈繞的恨鐵不成鋼的怒氣仍未有絲毫的消減,宮人靜悄悄地將地上的墨跡還有碎裂的茶杯收拾幹淨,離去時恰好撞上寒雪,連忙行禮問安。玄啟聽見寒雪來了,身形一震,猛地回身盯著台階下麵窈窕纖薄的身影,臉上的怒氣沒有因為寒雪出現而消散,反倒更盛幾分。

“臣妾叩見陛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長樂無極。”寒雪的身子還沒跪穩,就聽見玄啟震怒的聲音從頭頂上砸下來:

“誰讓你來的!”

第五章 宮廷深深深幾許5

玄啟覺得自己腦子裏有一團火在燒,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寒雪下雪天好好呆在屋裏不要到處跑,以免受了風寒,她可好,總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她什麼時候才能多為她自己想一想!

“臣妾……隻是擔心太子。”寒雪愣了愣,被玄啟的怒喝吼的心裏一慌,頓時覺得有些委屈。

玄啟發覺自己的怒氣嚇到了寒雪,連忙深呼吸緩和一下口氣,“朕不是囑咐你下雪天不要到處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