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話頭,張張口欲言又止。

“總之,陛下是真的很在乎你呢。聽說陛下正在徹查此事,要還淑妃和你一個清白呢,那些擅自傳播流言的宮人,已經被陛下關起來,所以,你別擔心了。”說完,冷玉心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來遞到寒雪手上溫柔地笑道:“這是我自己縫製的香囊,送給你。”

寒雪接過香囊道聲謝,細瞧時,淺粉色緞麵的香囊上栩栩如生地繡著一隻綴著赤色流蘇的紫玉長蕭,與她的那隻紫玉簫極為相像。寒雪莞爾,她喜好**已是宮中眾人皆知了,看來冷玉心為此實是費了些心思的,雖然圖案少了些小女子的柔情蜜意,可是大氣簡單下也有一種純樸的韻味。

“不過這裏麵的香料異常難得,你要小心些別掉了,睡不著時可以拿來聞,有安神定心的效果。”

冷玉心的鄭重其事令寒雪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總覺得冷玉心的樣子有點奇怪,好像要有什麼事發生。

送走了冷玉心,寒雪捏著香囊,心中沒來由升起一股惆悵。她們這些人,有幾個不是背井離鄉孤身來到這座深不可測的皇宮裏,從此身不由己。有幾個不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之後都變得像冷玉心這般患得患失,甚至當青春純澀不在,隻能用心機和欲望來填滿自己空虛的內心。

冤孽!倘若這世上男子隻能娶一個女子該有多好,此生唯卿不離不棄,女人之間少了爭鬥,夫妻之間少了猜忌。

寒雪歎息著將香囊放在鼻端輕嗅,猛地,寒雪身子一僵,訝然地看著香囊表情變得深沉起來。這味道,應該是常見的檀香吧,怎麼冷玉心還特別囑咐她小心別丟了?轉念,或許這香料隻是聞著跟檀香味道相同也說不定。想到這裏,寒雪不由苦笑一下,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多疑起來。

寒雪起身剛把香囊壓在錦枕底下,就聽見香染在外殿給玄啟請安的說話聲。

“陛下……”

寒雪剛要彎身便被玄啟阻止,“朕不是說過,以後朕來你這兒,沒有外人在禮就免了,怎麼,又把朕的話當耳邊風了?嗯?”

似乎這趟從冷宮回來,二人之間的相處就變得更加自然起來,她習慣了他帶著嚴肅的表情說幾句調侃的話,他也不介意她麵對他的逗弄時翻上幾個白眼。

“陛下要怎麼處置關起來的宮人?”寒雪並不希望玄啟懲罰那些宮人,畢竟他們也隻是無意間當了別人的棋子。

“哦?看來朕與雲嬪越來越默契了,朕今日過來,就是想再問你一次,你想朕怎麼處理這件事?”玄啟挑眉看著寒雪,修長的手指曖昧地勾起她鬢前的一縷長發。

寒雪心中暗罵了玄啟一聲“登徒子”,隨即不動聲色地揪回自己的頭發道:“倘若,陛下隻能給嬪妾一個表麵上的‘真相’,那麼,嬪妾隻要清白。但是,嬪妾有一個請求,請陛下讓我得知那個‘背後’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

玄啟訕訕地收回手,“既然你決定了,朕便按照你的意思辦。但是,汙蔑羿兒的話,朕卻不能當做沒聽見,該罰或是該殺,朕同樣不會手軟。至於那個‘背後’的真相,暫時還不是時候讓你知道,朕不想你做一些衝動的事。”

“這麼說,陛下和嬪妾的猜測,對了?”寒雪冷笑著,心中已然知道玄啟的答案。

玄啟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就知道即使他不告訴她,她也會看透他的心思。

“朕可以許諾你,總有一天,會親口告訴你,即使你已經猜到了,可朕還會再說一遍,包括朕跟蕭湘的事……”

蕭湘?寒雪的心仍是因為這個名字不可避免地悶了一下,“嬪妾明白了。陛下說時機不對,那嬪妾便等吧,等到陛下說可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