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兄如此灑脫之人,竟也會睡不著,興許是有了什麼煩心事吧。”
龍敖聽出淩霄的話中意,神情微凜,躬身道:“決然沒有。”
淩霄搖首。“龍兄,你昔日入宗的時候我便說過,你我之間,有什麼話自可直說。”
龍敖道:“宗主,若真要說的話,那也畢竟是宗主家事,我實是無權過問。”
龍敖這話說的就極為巧妙了,淩靈是淩霄的女兒,倘若他都能忍下心來犧牲她,他一個外人,又還能說什麼呢?““想是龍兄與憐月一般,隻當我淩霄連自己的女兒都能不顧,你們對我又算什麼呢?”淩霄語氣平平,說出的話卻讓龍敖一驚,急忙道:“宗主,我自不會有此想法。”
淩霄擺了擺手。“後日淩晨,若是那張羽還沒有帶回靈兒……”
他仰首望天,語氣陡然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意。“殺上煉魂殿!我要整個煉魂教陪葬!”
“是!”龍敖身形微凜,知道這位一向喜怒不言於色的宗主,是真的動了殺心了。
張羽沿著腳印,攀上萬層石階,如今佇立在煉魂殿石門前,卻是一籌莫展。這石門緊閉,高聳入雲,他如何才能進得去?如今夜色漸深,恐怕這大殿中婚禮正在進行,他再耽擱下去,恐怕就來不及了。心念及此,不禁無比的苦惱,難道他要禦劍越過這高聳的石門?那豈不是光明正大的告訴賀羅生有人闖入了煉魂殿?他正自來回踱步,沒有一點辦法的時候,忽聽有細微腳步聲從石門中傳來。雖然腳步聲極輕,但還是被張羽察覺到了。
他心中微動,身子立刻隱於廣場上的一顆白燁樹旁,也幸而此時整個廣場上漆黑一片,他又是身著黑衫,輕易讓人竟是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來,喝!”石門緩緩打開之際,走出兩個杏黃長衫的男子。
其中一瘦高個的男子手提著一壇酒,兀自往嘴中灌著。他喝的極猛,不禁被嗆著,大聲咳嗽起來。
“你小聲點!”他身旁那個身材矮小敦實的男子低聲提醒道:“若是被堂主知道,你我斷沒好果子吃!”
“看你那熊樣!”瘦高個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堂主如今在大殿中喝喜酒呢,怎會知道你我偷偷出來?”
那身材頗為矮小的男子搖首歎道:“我定是瘋了,竟也陪著你這般胡鬧。”
瘦高個輕蔑一笑。“師兄你又何必那麼怕堂主呢。這麼多年你為她做牛做馬,她卻是連正眼都沒看你一下,隻給你個看管這破爛大門的差事,便是教中最沒身份的弟子,也要比你輕鬆地多。”
矮小男子似乎被他說中痛處,也不言語,隻是張口將壇中酒往肚裏灌。
“師兄,如今煉魂教危在旦夕,你我不如……”
“師弟!堂主雖不將我等看在眼裏,但也沒有虧待我等,如今教中有難,我等自是與之共存亡!”
矮小男子的話擲地有聲,看著他因酒意緋紅的麵頰,仿若這周遭的寒意都消減了不少。
“我也就這麼說說,師兄你何必這麼激動呢。”瘦高個見他說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也就不再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他們二人兀自坐在石門口喝著悶酒,忽見眼前一道人影閃過,這道人影雖是極快,但還是被他們捕捉到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