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雪柔並不知他的心思,隻是含笑道:“他們就是公子的同門嗎?”
張羽看向二人離去的背影,搖頭道:“是昔日的同門。”
雪柔並不知道,在那昆侖山上,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次日清晨,張羽和雪柔出得酒店來,他們今日便打算去鎮外結草廬。清早的街上人很稀少,街邊偶爾一兩顆白楊樹,樹葉上凝著一滴滴露水,垂垂欲滴,晶瑩剔透,好看極了。
“這便是鎮子叫白露鎮的由來吧?”雪柔抬眼看了下樹葉上的露水,笑道。
張羽頷首,這裏溫度這麼低,清晨有露水是很正常的事情。
雪柔呼吸了口新鮮的空氣,正走至昨日的醫館前。
她不由淺笑道:“不知那掌櫃昨日睡得如何。”
話語剛罷,便聽一個女人聲音,又尖又細。“就是她!”
雪柔一驚,見眼前走來兩三個人,當先是一頗為富貴的婦人,身後是兩名家丁。
“你還我相公的命來!”婦人快步走來,抬手便打。
張羽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微微皺眉,這婦人好不講道理。
但雪柔心細如發,她見婦人麵上隱有淚痕,心中忽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怎……怎麼了……”
婦人尖聲道:“我問你,我相公昨日是不是來這家醫館看的病!”
雪柔微微頷首,昨日來這看病的隻有一人,所以她不用問她家相公是誰,便知道定是昨日那男子。
“好你個小賤人!我相公前來看病,你治不好也就罷了,你竟把他給……給……給害死了!”說到後來,婦人又激動了起來,掙紮著就要一掌扇向雪柔。
但她手腕被張羽死死扣住,如何能掙開?她身後的家丁看不過去,正要上前,卻被張羽瞪了一眼,腳步一頓。
“你還我相公的命來!”婦人聲音極其淒厲,在清早的街頭回蕩著。
雪柔俏臉慘白,似乎手足無措,隻是一味搖著頭。“不可能的。”她想不明白,她給那男子開的藥,均是藥性溫和,即便治不好,也斷不會令人送了性命的。
婦人叫道:“我相公的屍首就在那!你還敢狡辯!那醫館掌櫃也早已認出你了!”
雪柔聽聞屍首,抬首道:“我要去看看屍首。”
醫館門前,男子靜靜躺在草席之上。
雪柔看了眼男子的屍首,隻見男子麵部呈青黑狀,嘴唇發黃,周身皮膚均是潰爛開來。
“就是他們!昨日將我打昏的就是他們!”此刻,醫館中昨日的掌櫃走了出來,指著雪柔,猶如她就是殺人犯。
“你們怎麼能這般草菅人命!哎……”他依舊喋喋不休。
“閉嘴!”張羽一聲冷喝,那掌櫃一縮脖子,頓時噤若寒蟬。
婦人見他這副模樣,不由更加叫屈。“怎麼!莫非你們殺了人,還有理了!吳大夫沒有說錯,你們就是草菅人命!”
她許是因為太激動,身子都在顫抖,她指著雪柔。“我要將你這小賤人告上官府!”她繼續罵著,越到後來,用詞越是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