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抬眼看向青冥,隻聽青冥道:“如今煉魂教與冥絕宗打做一團,若這塊玉落入冥絕宗之手,隻怕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所以蒼梧長老派我與蕭師妹前來……”
張羽皺眉。“恕我直言,這玉本就是煉魂教所有之物,即便沒有與冥絕宗打起來。賀羅生也已用這玉不知禍害了多少人。瓊霞派一開始不去過問,如今反倒擔心起冥絕宗獲得這塊玉會如何了?”
蕭月顏看向他,冷漠的眼眸清淡如水。“你是什麼意思?”
張羽緩緩道:“我看蒼梧長老是想坐收漁人之利。”
蕭月顏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張羽卻不畏懼,兀自冷聲道:“他說不想這玉落入魔教之手?可這玉本就是魔教之物,即便落入冥絕宗手中,亦不過是換個主人罷了。他分明是想趁煉魂教與冥絕宗打的兩敗俱傷時,徒占一些便宜。瓊霞派如此做法,未免太令人不齒。”
“嗆啷!”月魄仙劍握在手中,直指張羽咽喉。“你竟對師門不敬!”
張羽當著月魄劍鋒,並不畏懼。“蕭姑娘忘了麼?張某早已不是瓊霞門下。”
月魄劍鋒又向張羽喉嚨逼近了幾分。正在此時,小二快步走來,臉上頗為無奈。“諸位,若要打架還是出去的好。小店這小地方,恐怕容不下……”
“師妹,把劍收起來吧。”青冥皺眉,張羽的話說的沒錯,他也不是不明白。但清微掌門一直昏迷不醒,如今雖是林劍英暫理掌門一職,但門派大權實際在蒼梧手中。經過與幻妖界一戰,瓊霞派本就是人手稀缺。林劍英身為代理掌門,斷不可能離開。其他幾位執事亦是抽不開身來,年輕弟子中較為傑出的便剩下他與蕭月顏,他這是不得不來。
青冥搖頭。“自從幻妖界一戰後,派中元氣大損。蒼梧長老這麼做,也是為了增強派中的實力……須知此一戰無論是冥絕宗勝還是煉魂教勝,那勝利的一方都將勢力大增這對天下蒼生,總不是一件好消息。”
他又道:“退一萬步說,那塊玉,若真落入我們手中,對於天下百姓,又何嚐不是一件幸事。”
他這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張羽亦沒有反駁,他隻微微頷首。“此一去,二位保重。”兩大魔教派閥的爭鬥定然凶險非常。他們隻有二人,若是一不小心,恐怕就會丟了性命。
青冥知他不會跟來,也不強求,隻是笑著道:“我們隻顧著說話,你還沒介紹,這位姑娘是?”
他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雪柔,不由感到幾分好奇。
未及張羽開口,雪柔便含笑應道:“我是公子的朋友。”
青冥微微頷首,隻是看向雪柔的眼眸中多了絲莫名神色,他總從這女子身上感到一股陰冷氣息……卻不知這是唐蝶曾經的那絲陰靈盤踞在雪柔體內所留下的後遺症。張羽雖超度了那陰靈,但這抹陰氣一直徘徊於雪柔體內。這也是為何雪柔會如此畏寒的原因。
但既然她說她是張羽的朋友,他亦不便多問,隻起身拱手道:“如此,我與蕭師妹先告辭了。”
張羽亦起身。“保重。”
青冥頷首,再不言語,當先走了出去。蕭月顏瞥了二人一眼,正要緊隨離去的時候,忽聽張羽道:“蕭師姐,保重。”
蕭月顏身子微怔,萬料不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但她亦沒有回話,隻是緩步走出了酒店。
張羽看向二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微覺悵然,他們畢竟曾經是他的同門。
天雷峰初見青冥,試劍大會上與蕭月顏的比試,依然曆曆在目,恍若昨日。但那些畢竟都是過去了,昔日在瓊霞修行的日子,也再回不去了……“紫凝……也不知現在如何了……”他心中喃喃念了句,與紫凝的三年約定,他並沒忘記。他心中做了打算,隻待雪柔將這裏的病人治好,他便與雪柔離開這裏,反正是遊曆,那時他該能回到昆侖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