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臨時負責。”田昱隻得承認。

“你們的即行方案是什麼?”我繼續緊追不舍地問。

“這兩天拳頭打得太猛,硬碰硬我們吃虧,所以緩緩,重新摸。”

我歎了口氣,重新摸,多麼無奈的話,但現實就是這樣,本來下得挺好的一盤棋,因一著意外,徹底混亂了,現在也隻能重新布局,重新摸排了。

正說著,楊顯龍端著飯進來,這家夥以前我們是互相看不上眼,他看我是大便,我看他是狗屎,掐過不止一次,沒想到今天,他卻為我親自去弄飯去了。

我接過飯,也不矯情客氣,一邊吃一邊問:“老楊,你們那些天追的線索,現在還有用不?”

楊顯龍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天都用過了,該抓的人也抓了,現在的一號,已經成了孤家寡人,更加肆無忌憚,線索都沒用了。”

“一號?王軍?”我問道。

“是的,田剛才跟你說了沒有?李向陽被鄭捕了,如今的王軍就是一號。”楊顯龍骨子裏的傲氣還是根深蒂固,田昱的資曆比他低,但目前是他的領導,所以他既不願叫他組長,或是頭兒,又不好意思直呼姓名或是叫小田,就像他似乎一直不太對胃的僵屍鄭一樣,他在提到這兩個人的時候,用的都是姓,顯得有些過分的不吭不悲。

我這才明白這些天來案子的真正進展,此一時彼一時,我張嘉琪回來的時候,天地都已經變了,如今,王軍真的就成了過街的老鼠,所有的槍口都將瞄準著他。

“周雨萱呢?還好嗎?”我轉頭問老四。

“你的事,她情緒很不穩定……”

“誰嘴那麼碎?”我再一次對著田昱發飆。

“不,你的事,滿城風雨,記者知道了,那天的媒體見麵會……”

“艸”我罵道,既然沒有人犯錯,那我的氣也就無處發泄,隻得爆上個粗,和空氣生生氣。

這時,門被推開,這麼沒禮貌,我想都能想到是誰,不是僵屍鄭就是高強,其他人,多少會打個報告,敲個門什麼的。

僵屍鄭那張麻木的臉竟然擠出了好些生動的表情,不過他沒有如田昱那麼激動,一隻熊掌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感受到了他的力度,沉重厚實,就如他不善表達的情感一樣。

“好,好,我知道,你會回來!”僵屍雖然聲色不動,但說話卻有些語無倫次。

“不好意思,我搞砸了。”並非矯情,麵對他,我的確是很愧疚,覺得愧對他大力的支持,愧對他的信任。

“不說這個,隻不過是個意外,現在怎麼搞?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我說不急,現在先搞飯。

僵屍鄭突然被我逗樂,咧嘴一笑,比哭還難看。

人是一個接一個的到,我就那麼一碗飯,兩個菜,還沒吃完呢,另一個沒禮貌的家夥就咣當一聲把門推開了。

高強還是滿臉笑:“貓哥,沒死!哈哈,我就說你怎麼可能那麼慫。”

這就是高強和田昱的區別,初聞噩耗時,高強哭得像個孩子,老四牙關緊咬,而見到我活著的時候,老四又哭得鼻涕長流,高強卻笑得甚是張狂,每個人表達喜怒哀樂的方式都不盡相同。

僵屍鄭眉頭一皺,說:“靈貓不會死,我倒以為你死了,還有臉來這?”

我並不知道高強因為我失聯而撂攤子的事,所以對僵屍鄭的話有些難以理解,高強這人雖然嬉皮笑臉,但犯起二來,也不好惹,僵屍鄭這麼說他,我真擔心他會發飆。

不知道是賴皮強修為高了,還是因我活著而太過高興,他繼續朗爽地笑著說:“臉算什麼,我可不是貓哥,靠臉吃飯,貓哥,你說是吧。”

僵屍鄭再次失笑,我也趁著他們打情罵俏地時間幹完了飯,然後拍了拍肚子說:“鄭處,大家都在,我給個意見,現在形勢不同了,再不能讓王軍呆在城裏,要放他出去。”

僵屍鄭眯著眼睛看著我,臉上依舊掛著那比哭還難看的笑,說:“怎麼說和你合作就是愉快呢,正有此意。”

僵屍接著說:“戰鬥打響第一天,我就覺得這不是辦法,我們還是低估了王軍的能力,才造成這麼大麵積的傷亡,但那個時候我就是想放他走,條件也不成熟。”

我心想,果然是隻老狐狸,到這個時候,還想要榨幹我最後一滴血,我說:“條件不成熟?你個老狐狸,放人走,還不想放得徹底,既要引開他,又要控製他,好事都歸你算了。”

僵屍鄭嘿嘿一笑:“知我者,靈貓也,萬事俱備,就欠張特,不過怎麼放,放到哪裏,還要從長計議。”

這時,一個內勤打報告進來,對僵屍鄭說:“鄭處,大夫來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