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宣不太清楚我曾經的過往,高強嘴裏的故事,在她看來,是那麼的驚心動魄,又新奇刺激,更重要的是,她是在聽自己心愛的男人曾經輝煌時的故事,人就是那麼奇怪,她一直討厭我做危險的事,但作為一個聽眾,她卻在我危險的過往中逐漸自豪和驕傲。

而我,還在孤立無援的做著最後的掙紮,在確定無法獲得援助之後,我慢慢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自己浮腫的身體,我隱約感覺情況不像想象的樂觀,以我現在的體力,我不可能戰勝可以漂流取樂的河水,怎麼辦?是漫無目的地等下去,還是當機立斷地搏一回生死?

溶洞或許會有出口,但我一不熟悉情況,二又沒有照明設備,從溶洞尋生顯然不現實,而我又沒有力氣再掙紮到對岸,想來想去,我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順著激流向下漂流,但願能找到一個方便上岸的平緩地帶。

剛才在洞裏尋找出路的時候,我曾觸碰到很多雜物,那裏就像是個吸盤,不單是我,還有很多上遊衝下來的雜物都堆積在那裏,我現在還要進去一趟,尋找一些可以利用的東西,有的時候,這些不起眼的東西說不定可以救我一命。

由於水流的原因,我再次回到洞內並沒消耗多少體力,通過一番摸索,我還是找到了一些物件,經過取舍,我拖了三件出來。

我最後帶上的,都是一些泡沫和海綿,我把自己的頭、手及膝蓋等幾個重要部位用海綿捆綁保護起來,然後把一個25升的白色塑料桶綁在身上,然後深吸一口氣,鬆開了緊抓岸邊石頭的手,開始了前途迷茫的漂流。

之中的艱辛和危險我不想花筆墨多說,反正幾十分鍾後,一個衣不蔽體的男人艱難地爬上了岸,他趴在髒兮兮地淤泥裏,一動不動,就像一具發脹的屍體。

等體力稍有恢複,炙熱的陽光了曬幹了我的衣服,我的衣褲早就不成形了,撕裂得碎片條條,像個邋遢的墩布,我不得不再做取舍,把衣服和褲子都脫下來,經過一番撕、拉、拽、扯、係,勉強把羞恥地部位遮蔽好,然後光著上身,輕裝上路。

當然,一路上我沒少吃東西,蘆葦根是我最好的能量,雖然我的體力依舊在點點下降,雖然我頭重腳輕,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但有個信念在支撐著我,我不能死,周雨宣、丟丟、我的兄弟還有我的親人,那些在乎我的人,如果我死了,他們會有多痛,再看頭頂上的陽光,山上的鮮花綠草,山下的澎湃激流,是那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