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遇這種敏感的話題,沒有做好功課的劉鬆虎一臉黑線,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但周雨宣卻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尖叫著從主席台蹦了起來,全然不顧台下滿滿當當地攝像機,也把自己穩定廣大股民軍心的主心骨身份拋之腦後,兩步跨到台下,對著發問的美女記者帶著哭腔叫道:“你說什麼,張嘉琪怎麼了?”

可憐的周雨宣是秀逗了,這個問題她不應該衝下來問記者,而是應該問台上裝著滿腹秘密的頭頭們,傻丫頭這麼一鬧,整個會場一片混亂,閃光燈哢嚓哢嚓的,安保和媒體男女們差點就打起來了,俗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周雨宣突然衝下台質問記者引起的混亂,很好的解了劉鬆虎的圍,這場通氣會就這麼草草收場,劉鬆虎矯捷地抓起稿件,滿臉汗珠地狼狽而逃。

也難為了劉鬆虎,真相第一是媒體的態度,有的時候也難說不是媒體的借口,就像那位美麗的女記者,她一定是有可靠的消息來源,現在到這個場合以求知真相的名義提出來,實在就是博取眼球,她火了,她的東家也賺了大把的票子,說白就是利益在驅使,她們用冠冕堂皇的職業道德來抹滅了另一種道德,人性的道德,這個消息傳出去後,江陵一片混亂,謠言漫天,不論之後官方如何澄清,老百姓卻並不買賬,最終的結果就是學生不敢上課,工人不敢上班,就連夜市也是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很多商家幹脆關門歇業。

此案關鍵一組的頭頭失蹤,說明什麼?說明守衛者的無能,說明肇事者的猖狂和威武,江陵的人心惶惶,就來源於這種信心缺失。

周雨宣是被抬著出去的,在一片混亂中,她轟然倒地,這段時間來,我們之間有過很多的不愉快和不信任,甚至前所未有地出現過肢體衝突,我被她扇過,被她拍打過,也被她撕咬過,但其實我張嘉琪一直在她心裏,從未有離去。

在趙子龍還生死未卜的當口,周雨宣就是個大人物,她雖然懵懂,但實在掌控著千千萬萬人的命門,因此她但凡有要求,國安的人也不敢不從,周雨宣醒過來後,再次詢問我的消息,得到的答複令她絕望。

無所事事的高強曾經去看過她,整個江陵,最在乎我的就是周雨宣、高強和田昱三個人,田昱是化悲痛為力量,全力撲在工作上,而高強在折騰了兩天後,神情恍惚地出現在周雨宣的病榻之側,要不是礙於我的在天之靈,高強和周雨宣真恨不得抱頭痛哭,當然,這是後來的玩笑話,當時的情形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高強本來是去安慰周雨宣的,結果說著說著,一個大男人在病房裏哭得鼻涕長流,他像個穿越了的祥林嫂一樣,一遍遍地說石頭縫裏沒有貓哥、塑料袋裏沒有貓哥、汙七八糟的水草葉子裏也沒有貓哥,諸如種種,隻聽得周雨宣氣再一次背了過去。

高強眼見自己闖了禍,這才開始忽悠起周雨宣來,說沒有找到其實並不見得是個壞消息,他貓哥有九條命,他貓哥是如何的英俊瀟、灑聰明伶俐和英明神武,槍林彈雨都走過來了,絕不可能在這條臭氣熏天地陰溝裏翻船,並且開始不由自主地緬懷起了貓哥當年的神勇,他自顧自地講,周雨宣哼哼唧唧地聽,沒想到效果還不錯,本來都快要絕望的兩個人,竟然漸漸地放下了我是生是死的糾結主線,在我的一個個故事當中,恢複了最基本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