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陵戒備森嚴,但以我現在的身份,完全可以暢通無阻,所以到悅來山莊用時並不長,這裏寧靜一片,與城中的喧囂有天壤之別,今夜的月光不錯,我再一次細細觀察起來。
整個格局與我心裏謀劃的無異,我按照預定設計好的思路選樓,然後走到了第五層。
這裏就是我布置的關鍵,我會把丟丟安頓在這,悅來山莊當初的一大噱頭就是濱江觀景,人工修葺的河道縱貫山莊,現在雖然這裏爛尾一片,但前期工程卻差不多已經竣工,人工河道裏早就一片汪洋,它一頭連著上遊一條小支流,而另一頭的去向卻比較複雜,人工河道往下遊再走約兩公裏,一分為三,西走的是一條排汙水溝,直走和東走的則都是出城進入不同的村莊,這裏的水流並不像大河如今汛期那麼汌急,河道的對麵很對稱地立起棟棟爛尾樓,而我將要約王軍參與的雙龍會,將在那邊進行。
在那邊我預計好的地方,可以通視這五樓,丟丟就在這裏,但如果我死了,王軍想要得到丟丟,看似近在咫尺,卻實則遠在天涯,他要飛速下樓,繞出一公裏左右的地方,駛過那座橋,然後再回到與之對望的樓裏,我大約估計了一下,王軍這一番折騰,時間不會少於8分鍾。
雖然僵屍鄭和我的想法一致,為了引王軍過來,一公裏以內並未設伏,因為王軍很有可能先行派人來踩點,重點就是伏兵的情況,但這8分鍾,高強在外圍的人,也足夠可以切斷王軍與丟丟的聯係,也就是說,就算靈貓敗於狼牙,那最終演變的也隻會是一場沒有無辜的圍殲戰。
可就當我站在空曠的窗頭,想要做些手腳,防止今晨丟丟意外在這裏涉險時,我的頭痛再一次不期而至,正在這時,加密手機又響了,我見頭痛並不劇烈,就騰開扶牆的手,準備接通電話。
就在這時,一陣清風吹來,本來這是一陣涼爽而愜意地風,但我的頭就像被這風吞噬了一樣,突然無以複加地劇烈起來,就像是有人把手伸進了我的腦袋裏,一把一把的拖拽著我的神經,就那麼一兩下陣痛地功夫,我就絕天旋地轉,一腳踏空,整個人就墜了下去。
我在空中就已經失去了意識,我是怎麼落水的,到如今我也沒有任何記憶,多麼狼狽而可笑的墜落,這個高度,這個意識,本可以輕而易舉帶走我小命。
在我這段錯失記憶的時間裏,江陵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動蕩,直到我醒來,我才知道,閉眼時雲,睜是雨,江陵,已經不是今晚的那個江陵了。
這個電話是僵屍鄭打的,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我的行動,畢竟我謀劃的,是和王軍殊死一搏,在間諜案大魚都浮出水麵,正在收網的階段,我和王軍的拚殺將會是最後的搏鬥,他不敢大意。
但我並沒有接電話,僵屍鄭也非神人,他並沒有一雙千裏眼,看不到在這個月光如水銀般灑落的晚上,一個黑影會淩空墜落,他初以為我忙無暇接聽,加之自己手頭上的事也到了最後關頭,因此,打過一次沒見接聽過後,他並未放在心上。
如果此時的僵屍鄭能有所察覺,或許我無心的一墜,也不至於那麼糟糕,但可惜的是,直到淩晨3點半,這個我本應該回指揮部接丟丟的時刻,他們才發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