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射過來的子彈告訴我,現在向我發動再一波攻擊的,隻怕並非是剛才那些烏合之眾,我隱約感覺,在火力的掩護下,蕭垚正向我步步逼來。
從他們根本就不給我半刻喘氣的射擊來看,這一次攻擊,他們是誌在必得,他們的子彈再沒有離開過我的房門,如此下去,等他們一擁而上,我就會成為甕中之鱉,龜殼再硬,也會千瘡百孔。
所以,我必須果斷撤離,走廊雖長,但絕不是沒有盡頭,別說幾分鍾,他們幾十秒後就會用子彈擠爆13號貴賓間。
我飛快地跑進裏麵,把床推到窗邊,奮力抱起木桶,翻轉過來扣在床上,然後兩腳蹬翻窗戶,一聲力吼,同時用衣服裹著一堆尚未加溫的桑拿石對著對麵的自建房頂丟了出去,然後迅速的趴在床沿下。
本來並不高的床根本就遮不住我,但木桶有足夠的高度,加之這房間的燈本來就昏暗曖昧,這樣一來,他們乍的一進來,如果不加搜索,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我。
但我卻不一樣,我趴在地上,對麵被我砸爛的鏡子卻並沒有完全碎掉,我可以通過這麵裂痕滿布的鏡子,看到他們的情況。
我這一折騰,外麵躺著的兩個槍手聽得是一清二楚,他們很快上當,那個反扣在床上的木桶在他們看來,隻不過是我用來助跑的道具,還有那一聲力吼,衣服包裹得桑拿石撞擊樓頂發出的沉悶的聲音,這無一不是確著的證據,證明我已經跳窗逃生。
所以,當追殺我的人魚貫而入的時候,我聽到地上一個搶手哼哼唧唧地叫道:“哥,他跳窗了,不死也要殘廢!”
我從斑駁的鏡子裏,終於如願再次看到了蕭垚,蕭垚一馬當先衝在前頭,他聽小的們這麼一說,眉頭一鎖,條件反射地抬頭望了一眼被我踹得空蕩蕩的窗戶,此乃天賜良機,這個時候,我沒有理由再猶豫下去。
我右手裏的槍毫不猶豫地擊發,同時左手也沒閑著,蕭垚和衝在他左右的兩個人一起倒地。
如此近距離的偷襲,蕭垚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再逃出我的槍口,我雖然不是奔著他的命去的,但我接連給了他雙腿和右胸三槍,腿上的兩發喂給他的目的顯而易見,但這個五步蛇就算動不了,也依舊是我的一個潛在威脅,因此我在他的右胸又贈送了一槍,這一槍,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足以弄他個氣胸,這三槍下去,天殺的蕭垚,要老實一陣子了。
但蕭垚的安靜並沒有嚇退後麵的人,他們也不像是群龍無首的散兵遊勇,而是繼續潛伏在外麵,伺機把我打成篩子。
這一連串的擊發,讓我手裏的兩把槍子彈所剩無幾,聽外麵的動靜,他們的人遠多於我的子彈,如此看來,就算蕭垚趴下了,我也不能活著出去。
看樣子,我先前的某些預判是有誤差的,這幫家夥似乎並不怕和我耗下去,我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我必須果斷突圍,不然,隻怕今晚要吃不少的槍子兒。
我運了運氣,然後突然跳起來,把雙槍裏僅有的幾顆子彈接連射出,在這幾顆子彈的掩護下,他們暫且埋在外麵不敢露頭還擊,我趁著這點間隙,一咬牙,蹬過木桶,從窗戶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