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和田昱連連稱是,都是一臉興奮的樣子,蔣偉卻是嘖嘖稱奇:“靠,張總隊,你是怎麼發現的,這段視頻我研究了幾十次了,怎麼就沒發現呢?”

蔣偉這小子,一激動起來又忘記了我現在的身份,還按他熟悉的稱謂來稱呼我。

高強本來天性是個嬉皮人,隻不過工作的壓力最近讓他有些收斂,我的這個發現,一下子讓他有些得意忘形起來,人也突然恢複了天性,他不顧領導形象,突然把蔣偉抱起,在擁擠地技術室裏把蔣偉的身子當成棒子,翻手雲覆手雨地演了一套棍術,直把蔣偉轉得暈頭轉向才放下,笑嘻嘻地說道:“小猴子,你懂個雞兒,你娃娃全神貫注地盯著那些技術上的細節,就算看一百遍你也發現不了,你不知道,我們當年之所以叫貓哥為老貓,就是因為他經常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就像夜裏鬼一樣,滲人地奸詐的老貓,你們看,這段視頻對路上的車拍得並不清晰,如果不是剛才一幀一幀的放大看,我是看不出來哪輛是空車,哪輛又載了人,是吧,傻猴子?”

大家的興奮卻給我了些許壓力,我連忙給他們澆冷水道:“先別高興得太早,就算知道了王軍另有所圖,也不一定能解我們的圍,正如老楊說的,我們現在的困境是怎樣以最小的代價抓捕王軍,我的這個發現,能有多大用處,現在還是個問號。”

我對蔣偉說:“小蔣,現在立刻調出當時前後一個小時內證劵、書店和健身中心的視頻,田昱,你協調幾個機靈點的人過來,都給我盯死了視頻,王軍的目標肯定就在其中。”

田昱咧嘴一笑,說:“正好,貓哥,我這裏還有一個奇人,搞這種事,正是他的特長,你等我。”

田昱快步出了門,蔣偉正和其他幾個技術人員忙著調出視頻,我追問道:“小蔣,我要的關於王軍視頻監控攝像頭的資料準備好沒有?”

蔣偉一邊忙著指揮,一邊說道:“快了,最後15分鍾!”

我之所以現在催要這份資料,是因為我比剛才更強烈的感覺到,采集到王軍視頻的這一些監控探頭,隻怕會開口對我說話,王軍在江陵做的事不少,但幾乎從未留下痕跡,為什麼他幹大事的時候能完全躲開交織成網的攝像頭,為什麼偏偏是一些雞毛蒜皮價值不大的東西卻能被采集上?為什麼還有唯一的例外,就是這一次,他應該是有目標的行動卻又被采集到了?

我雖然已經把時間範圍縮得很小了,但這三家店,裏裏外外,各種角度的視頻有很多,要從這裏麵找出一個或者是幾個我們根本就沒掌握任何特征的所謂王軍的目標,無異於大海撈針,不單是工程複雜,有收獲的幾率也極其渺茫。

我的眼睛隻有一雙,當蔣偉們調出所有的相關視頻,把它放到牆上眾多的屏幕上時,我卻隻能憑感覺選了一組,慢慢地看了起來。

看了幾分鍾,技術室的門再一次打開,我看到田昱領著幾個人進來,其中有一個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的,正是當初在桑莎陪我關在資料室裏的死胖子,依舊是那副無精打采的德性,依舊是那副黑框眼鏡,隻是才多久沒見,我怎麼覺得這家夥又長膘了。

當然,胖子也一眼認出了我,或者說他早就知道是我,不過我們第二次在異地相見,他沒有先前那麼冷淡,嘴角還略有笑意,這種笑意讓我有些受寵若驚,田昱走過來介紹說:“我們新組長,張佳琪,這是胖劉,劉福貴,圈內著名的過目不忘先生。”

雖然田昱帶了6個人進來,但他著重隻介紹了胖劉,劉員外看樣子倒真像是大富大貴之人,

我微笑著點頭說:“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咱們先工作,後敘舊,這些視頻,我要找可疑之人,沒有體貌特征,全屏直覺。”

除了劉福貴,其他小夥子們敬業精神還是不錯,他們沒有什麼廢話,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胖劉則是一貫的慵懶,拖拖拉拉的。

又過了幾分鍾,蔣偉手拿著幾份裝訂好的打印文件走了過來,對我說:“張組長,要不,我們去會議室說?”

指揮部會議室,我和高、田、楊一共四人每人手裏都拿著一份蔣偉整理的文印資料,蔣偉一邊搗鼓投影儀,一邊說:“我把數據已經傳過來了,現在把它投影到上麵,各位領導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