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偉畢竟是現役軍人,他能從我語氣上判斷,什麼是詢問,什麼是命令,隻聽他挺直了腰答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回到指揮部會議室,各路人馬已經散去,唯有高強和剛接到通知的鷹眼楊在,鷹眼楊一見到我,臉上顯露出極不自然的複雜表情,我知道,現在既然想要收編他為我所用,我就必須要和他處好關係,不然,如果這家夥出工不出力,那我豈不是還不如用那平庸的葛帥。
我友好的伸出手說:“老楊,咱們是不打不相識,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請你幫我個忙,希望能賞個臉。”
楊顯龍的脾氣其實有點像我,也是吃軟不吃硬,並且我從高強那裏還了解到了他之前處處看我不順眼的原因,據說他曾經在西北供過職,在一次行動中,他的上級,也是他在國安的啟蒙師傅,被W族的極端分子打成了重傷,靠著儀器艱難的維持了6個月生命後,器官衰竭而離世,他的這一經曆讓我理解了他對我的憤怒,當初正是因為我對帕麗丹曖昧的態度激怒了他,讓他從此對我沒有好的印象。
這一次,或許是我的糖衣炮彈讓他不忍拒絕,他雖然依舊見不到一絲笑意,但還是伸出手,與我握了握說:“不敢,盡管吩咐就是。”
現在,團隊的人馬都已經見過麵了,我手頭的資源就這些,怎麼盤活這盤棋,讓王軍盡早落網,就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楊顯龍其實對案子的內幕了解得要比我多,這裏麵功課最差的很顯然就是我,但這個案子極其複雜,資料摞起來恐怕會把整個會議室填滿,因此就算我要做功課,也需要選一個突破口,不然隻會累死驢子跑死馬。
我突然想起田老四的手鏈,我說這麼久了,為什麼不利用手鏈誘王軍入網?還有,既然基本鎖定了王軍就在西城那片棚戶區裏,為什麼不展開搜捕?
高強尷尬的笑了笑說:“貓哥,老四的手鏈我們下過大工夫,不過沒有什麼效果,我們現在懷疑狼牙應該已經知道手鏈暴露,接下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看誰能糊弄住誰了,因此,我們不能把寶押到這上麵;至於抓捕……”高強指著地圖說,“你看,這個地方,錯綜複雜,我們要釜底抽薪,那隻要他在裏麵,我們肯定能把他揪出來,但肯定會有大量的無辜傷亡,所以,我們一直在等待機會,卻是一直沒找到萬全之策,這也正是請你出山的原因之一。”
其實對於抓捕王軍的事,我剛才早就有了答案,以我對王軍的了解,在這麼一個魚龍混雜、人口密集的地方短兵相接,我明他暗,隻怕會弄得不可收拾。
楊顯龍雖然現在算我的兵,但實際上,他才是這個組裏的地頭蛇,我和賴皮說得好聽點是過江龍,說得不好聽點就是一個臨時工,其實我們兩人並不比李驍、楊顯龍強多少,僵屍鄭手底下良將如雲,用我們,隻不過是因為目標是王軍,所以我的很多工作還要依賴楊顯龍和田昱這樣的國安。
我對楊顯龍說:“從卉寧年前的沉屍案到現在,你們衙門抓了不少人,這裏麵就查不出什麼線索?”
楊顯龍畢竟和我合作少,他一時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皺著眉頭說:“還要什麼線索,案情已經明朗了,大佬全部鎖定,王軍也被困在江陵,並且極有可能在西城,現在我們尋找的隻是抓捕的機會,你說的線索是什麼意思?”
想想也是,對於國安來說,如今就好比是個秋收季節,他們等的隻不過是一個良辰吉日,收成已經擺在眼前,無所謂線索不線索了。
“就算王軍真的在西城,他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我們都還沒搞清楚,你們鄭處現在緊咬著真命天子不放,對於捕王軍是鞭長莫及,怎麼抓他?別忘了,他手裏還有趙子龍,還有周洋,還有軍工資料,在逼迫他的同時,這些因素也不能不考慮。”
楊顯龍頓了一下,說:“這個我知道,他有幫手,並且隻怕還是好手,正因為這樣,我覺得,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舍近求遠的從外圍找線索,而是果斷潛一組人進去,或者讓片警找個借口進去敲山震虎,薑亮西城這一片區並不大,王軍的人要吃要喝要睡覺,我就不信他會隱身,隻要他們有活動,多多少少就會露出一些痕跡,這個時候不想辦法找他們的尾巴,還等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