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過後周雨萱並沒有太在意,她說或許是自己精神狀態不好,路邊走過的隻不過是一個麵貌相似的人而已,因為她覺得有點太過於巧合了,事發地是幾千裏外的沙庫,那個人怎麼可能出現在江陵,並且,我早就告訴過她,那個魔鬼已經死了。

這件事周雨萱很快就遺忘了,可是二月底的一天,周雨萱卻再一次在江陵的建設路見到了那個人。

周雨萱說,當時她並沒有駕車,所以她壯著膽子跟了上去,那個男人似乎並沒有發現被人跟蹤,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走著,一邊走還一邊打著電話,可周雨萱不敢再次超過去迎麵確認麵孔,跟了一段距離後那人進了一家商場,周雨萱又沒有多少跟蹤經驗,很快就跟丟了。

不過這一次,雖然周雨萱沒有追上去確認,但她認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魔鬼,因為當時周雨萱在街邊一家店裏挑鞋子,透過透明的玻璃門,她看到了那個男人在街上等出租車,他等了有一兩分鍾,周雨萱也觀察了一兩分鍾,最後他並沒有等到車,隻得獨自走了,周雨萱這才追出鞋店,跟了上去。

就是那一兩分鍾的觀察,周雨萱說世上不可能有這麼像的人,雖然衣著和發型變了,但人臉完全一致,周雨萱在描述那張臉的時候用了這麼一句話:“那臉就是一張人皮包著一個鬼一樣的骷髏,他就是個魔鬼!”

但單憑這一段描述,我還沒有想起這個人是誰,其實這個人我已經見過了,並且還交過手。

周雨萱說當時他找到趙子龍就把這事說了,趙子龍也很詫異,他一邊安慰周雨萱,說極有可能隻是個巧合,一邊又答應她,說是一定會把這個人找出來。

趙子龍並沒有報警,他說報警對他們不利,那個時候,周家企業雖然順利完成了權力交接,但風雨飄搖,帝國大廈隨時都可能崩塌,趙子龍既然是知名的律師,周雨萱也相信他有能力私底下解決這個問題,於是也就沒有堅持。

我不是一個商人,到如今我也不太理解為什麼這些人總是不喜官方解決問題,報警會給他們的商業帝國造成怎樣的影響,不過在周雨萱提到這個情況的時候,趙子龍在我心裏的嫌疑又多了一個證據。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我說:“你是怎樣認識李梅的?”

周雨萱望著我,一臉疑惑,說:“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哥和她老公認識,我們就有過幾麵之緣,後來那次你在KTV被他們打了,李姐讓我照顧你,後來她又常通過我打聽你的消息,所以慢慢的就成朋友了。”

“那……年前的時候李梅出國了,你知不知道?今年你們又是怎麼聯係上的?”我繼續追問道。

“李姐出國我知道,她走之前給我打過電話,並且出國後我們還用郵件聯係過幾次,每次都要談到你的近況,她回國後剛好我心情不好,她就過來陪了我一段時間,怎麼了?李姐出什麼事了嗎?”

我沒有回答周雨萱,而是半分肯定半分疑問的問道:“你把她當成了傾訴對像,關於我的所有事情,你都對她說了,對不對?”

周雨萱眼神有些遊離,低著頭輕聲說:“沒錯,她很愛你,但她卻一直在幫我,我很感激她,我對她說你的情況,不單單是因為我需要傾訴,還有一點,她一直在關注你的消息,她一直都沒放下你。”

我心裏暗自冷笑,哼,什麼叫很愛我,什麼叫一直都沒放下我,她關注的是什麼,恐怕並不那麼單純。

正在我心裏對李梅進行道德審判的時候,周雨萱卻再一次的問我:“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騙我,他沒有死對不對?那個臉瘦得像隻惡心的猴子的惡魔,他沒死對不對?”

或許是我此時糾結在李梅身上的思路有些發散,發散到了間諜,發散到了王軍,當周雨萱再一次提到“瘦臉”時,我猛地一驚,一張臉瞬間進入了我的腦海,是他?!

友好路蘭州拉麵館裏的那個瘦臉漢子,他給我的印象除了陰狠,就是瘦臉,因此我在心裏也一直用“瘦臉”來標注他,周雨萱提到的這個人,會是他嗎?

當然,這種對接還太過大膽,我連忙詢問細節,比如說嘴唇,比如說眉毛,比如說身高和步態。

我每說到一個特征,周雨萱都是或快或慢的表示了認同,當我說到的他大致年齡又一次被周雨萱肯定時,我再也坐不住了,真是同一個人嗎?如果是,那有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