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萱卻是並不罷休,她問道:“他到底死了沒有?你說的這些又是什麼意思?”

我隻得簡單的跟她解釋了一下,我說:“丫頭,是這樣的,死的那個人是W族人,他曾經供述侮辱過你,你卻說那個男人長得和我們一樣,那這裏麵肯定是有問題,還有,我也在江陵見到一個瘦臉的男人,你還記不記得趙子龍受傷的那天,開槍的就是那個瘦臉男人,我剛才說的,都是他的體貌特征。”

周雨萱愣了一會兒,我的手被她拽得越來越緊,她喃喃地說:“我還以為……我以為你擔心惹上麻煩,所以不願幫我懲罰他,我雖然理解,可是你知道嗎?我心裏還是好失望,所以我下定決心嫁給子龍哥,可是後來,我幾乎原諒你了,並且檢討了我的自私,我想過,隻要能和你在一起,那些事我都可以忘記,我們平平淡淡的過,但你……你還是拒絕了我。”

我真沒想到,原來直接導致周雨萱同意和趙子龍結婚的,竟然是這件事!

可我還有很多沒弄明白,時間不容許我和她一樣繼續兒女情長,我不顧她的哀怨,問道:“丫頭,你這次被綁,有沒有見到那個人?或者有沒有聽到類似他的聲音?”

周雨萱搖了搖頭,她說:“我一上車很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感覺手好痛,發現已經被吊起來了,後來,我迷迷糊糊地,好像聽到你的聲音。”

我點了點頭,雖然周雨萱沒有發現什麼,但我依舊懷疑,當時在亂石堆裏朝我射擊的,就是這個家夥!

不行,我必須立刻把這個情況告訴田昱!

我把周雨萱扶著躺下,說出去打個電話,很快就回來,一出門,我就對門口的警察說:“幫我聯係田昱!”

警察愣了一下,說:“誰?”

我這才想起,他們不是一個衙門的,我說:“田總協理,你知道吧?”

警察“哦”了一聲,他說那你等等,我跟隊長彙報一下。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情況現在聯係田昱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我不清楚他說話放不放便,我製止住警察說:“算了,能借手機用一下嗎?”

警察雖然和田昱可能不熟,但他一定是知道我是誰,隻見他並無猶豫,掏出手機遞了過來。

我撥了高強的電話,這一次,日理萬機的高大組長手機並不占線,我開門見山:“賴子,是我,貓哥。”

“貓哥,怎樣?”高強問道。

看來,雖然我一直聯係不上他,他也從未主動跟我聯係,但發生的這些事,他都了如指掌。

我說:“我要跟你說個事,王軍身邊應該還有個幫手,這個人,極有可能曾經在沙庫阿拉汗村出現過,他就是侮辱周雨萱的人,死掉的那個老四的口供,也許並不可信。”

我還怕高強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因為他參與這個案子還沒多長時間,我嘴裏的這些卻又是一些曆史遺留,所以我繼續說:“賴子,你記住我說的話,鄭處長很清楚,如果能聯係上他,你原原本本的跟他說。”

可高強進入情況之快,讓我難以置信,隻聽他說:“貓哥,我知道狼牙身邊有幫手,就是上次對你動槍的那個家夥,他叫蕭垚,情況我們都掌握了,隻不過你說他侮辱過周小姐,這個情況很重要,買明的口供,我會再翻翻,貓哥,你自己注意安全。”

以前在特勤隊時,高強雖然精明能幹,但從未做過BOSS,因此我一直把他當小跟班看待,這就像父母看自己的孩子一樣,不論孩子多大,總認為他還是個孩子,我沒想到高強運籌帷幄的能力竟然如此的不一般,他對這個案子應該是做了大量的功課,這麼短的時間,就對方方麵麵的事了如指掌,實在是讓我驚訝,要知道,特別行動小組的目標至始至終都非常明確,那就是王軍,其他的人和事,國安有龐大的資源自己去完成,所以單因王軍,賴皮強能做如此大量細致的功課,讓我驚詫。

其實高強所做的工作還遠非如此,後來我才知道,王軍雖然起先是沒準備離開江陵,但等他想走的時候,卻正是高強把他牢牢地困在了這座城市,動彈不得。

我在這裏說自己的故事,讀故事的人以為我無所不能,似乎左右案子局勢的就是我張佳琪一個人,其實不然,僵屍鄭、高強、李驍、田昱、蔡彥斌,甚至是我很少花筆墨提及的蔣偉、韓雷、鷹眼楊、小李這些看故事的人都快要忘記的人物,都做出了卓絕的貢獻,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在這個案子中所起到的作用,遠比我要大得多,隻不過我說的是我自己所經曆的,很多關於案子的鬥智鬥勇,驚心動魄,而關於他們的,卻不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