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管這場兵抓賊的遊戲結果如何,王軍和李梅都不可能活得坦坦蕩蕩了,等待他們的是無休止的追捕,就算有萬貫家財,還有意義嗎?
我沒有回複艾米的不解,隻是問道:“周雨萱,她人還好吧?”
“他老公一天比一天精神,她能不好嗎?並且我怎麼覺著,自從她主動把股份轉讓出去後,她像換了個人一樣,整個人看上去很輕鬆,我那個愛笑的溫妮又回來了,我剛才還在想,這未必不是件好事。”
我說主動轉讓是什麼意思,難道趙子龍沒有要求,周雨萱自己做的決定嗎?
艾米說:“沒錯,這兩天我一直陪著溫妮,他老公半個字都沒提股份的事,是溫妮私底下聯係律師辦的,我看,沒像你說得那麼玄,什麼騙啊什麼的,都沒影兒的事。”
我沒時間和艾米辯論,不過既然周雨萱心情不錯,我揪著的心也驟然開朗,我說走,我要大大方方的去見周雨萱。
我剛要邁步往裏走,艾米一把拉著我說:“喂,走錯方向了,他們轉院啦,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整天沒頭沒腦的,真搞不懂,溫妮看上你什麼了。”
原來周雨萱等到趙子龍傷情穩定,就著手把他轉到條件更好的市中心醫院去了,艾米隻不過是來提取病曆的。
對於艾米的語言抨擊,我倒並不在意,在我和她周雨萱長周雨萱短的聊天中,突然有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裏閃了一下,那是一個很模糊的念頭,它一閃而過,快得連我自己都沒有明白它的意思。
不過我很快想起來了這個奇怪襲來的念頭,對,我突然想到,如果李梅已經通過火車上我的表現察覺了自己已經暴露,那豈不是她手底下要挾蘇月娥的那張牌已經成了費牌,周洋,豈不是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其實我並不關心周洋的死活,事已至此,我也並不像當初一樣恨周洋,恩怨情仇已經在這來來回回的較量中漸漸變淡,但我一想到孤苦伶仃的周雨萱,我就有些不忍,周洋是她唯一的親人了,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20多年兄妹相稱,那種感情,已經融入了她的血液。
和艾米在醫院門口分手,我聯係上了僵屍鄭,可僵屍鄭說他並不在江陵,我猛地醒悟,李梅是條大魚,這個時候,僵屍鄭應該在抓捕李梅的路上。
僵屍鄭讓我去找韓雷,他說:“韓雷就是江陵的老鄭,你有什麼想法,有什麼疑問,都可以找他。”
其實我不太願意再邁進國安的衙門,我並不是一個沒羞沒臊的人,那裏的人都不喜歡我,我也沒必要去自討沒趣,不過韓雷算得上是舊相識,關鍵的是,他應該會喜歡我。
很多人都說,我是個驕傲的人,其實沒錯,就算是這個時候,我也不願去找不喜歡我的人尋求幫助,僵屍鄭似乎也清楚這一點,他並沒有讓我去找職位更高的人,而是讓我去找韓雷。
自從沙庫的事後,韓雷每次見我都很尊敬,這次也不例外,他很熱情的接見了我,熱情得有些卑微。
我開門見山,說現在我擔心周洋有危險,韓雷也很利索,毫不回避地點了點頭說:“沒錯,現在周洋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如果他在二號人物李梅手裏,倒是有可能活下來,因為李梅現在自身難保,估計連殺周洋的精力都沒有,但種種跡象表明,他目前仍在王軍的手裏,一旦王軍發現這張牌對李梅已經沒有吸引力,那,恐怕周洋很難活著出來了。”
我說:“二號人物?李梅還不是……?”
“拋開外圍情報不說,最直觀的就是李梅的年齡,你想,她可能是一號嗎?”韓雷打斷我的話說。
韓雷的話很有道理,他們自有可靠的情報來源,這些是我這個外人不可能有權知曉的,但李梅的年齡擺在那裏,當年琉塔事件時李梅才二十出頭,牢獄多年的蘇月娥既然都能掌握間諜集團的一些核心機密,那從時間上看,李梅的確不太可能是那個最大的BOSS。
“既然一號不是李梅,那現在收網會不會太早?”我疑惑的問道。
韓雷嘿嘿一笑,從抽屜裏給我拿出一包煙,很不熟練地挑了一根遞給我說:“這麼跟你說吧,興泰實業不是一家普通的單位,它是一家上市企業,資金極其雄厚,你或許也奇怪,李梅怎麼可能掌控得了這麼大一個企業,但事實就是她又的確是興泰的幕後老板,很顯然,這是境外間諜組織拱手送給她的,這要有多大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