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雖然沒鬧出人命,但幾個家夥一個個腦袋被我打得跟個豬頭似的,眼淚與鼻血同流,眼眶和老抽一色,要命的是那次我穿的是軍裝,因此那幫家夥吱哩哇啦地在地上耍潑:“當兵的打死人啦,當兵的打死人啦……”
鑒於有上次關禁閉的經驗,我也算得是個過來人,所他們拿走我的隨身物品後,我就抱著頭坐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乖乖的連半個屁都沒放。
不是我甘願受辱,隻是我不想讓僵屍鄭難堪,看得出他為這件事努力過了,更何況,我剛才在會上還甩給了鷹眼楊一句話,我說我張佳琪不是個孬種,是我該負的責我絕不逃避,所以如果我現在反抗,於事無補不說,僵屍鄭的麵子也會掛不住,並且隻會讓鷹眼楊看我張佳琪抱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笑話,我如此愛麵子的一個人,當然不會幹這種傻事。
外麵的事與我關係也不大,既然有那麼多BOSS替趙子龍和周雨萱出頭,那周雨萱肯定不會受什麼委屈,都怪我庸人自擾了。
其實在禁閉室裏的那段時光,一直有兩個聲音在我耳邊回響,一個聲音在說:老子在國安又沒有編製,他們憑什麼關我禁閉?!另一個聲音又不住的勸誡我:忍耐!為了大局,張佳琪你必須忍耐!
可是我這一關就是五天,當我從沒日沒夜的禁閉室出來的時候,整個案件卻是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錯過的,是一場席卷江陵政、商兩界的巨變,一場你死我活的圍捕大戰。
我第一時間見到了田昱,後來我才知道,田昱倒是沒有和我一樣被關禁閉,但他的麻煩也不小,他接受了多個調查小組的輪番問訊,這五天,雖沒禁閉,但也基本上出於看管狀態,由於他與我及王軍特殊的關係,再加上王軍在江陵這次和他不太合乎邏輯的接觸,上麵加深了對他的不信任,他們既想從田昱這裏得到點什麼王軍的消息,又不讓他參與王軍的案子,所以幾天下來,把本來就顯得有些蒼老的田昱整得更加的滄桑。
我們怎麼也沒想到,短短的五天,當我和田昱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難以自保的時候,僵屍鄭和李驍卻是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以至於我聽完他們的事跡,我都覺得異常羞愧,我想,一直以來我都高估了自己了,其實人家國安的人不屑我是完全正確的,這不,沒有我,他們抓了一堆的人,其中有兩個核心人物,一個是周洋!另一個是王軍!
這兩個重要人物的落網,也像是上頭極喜後的大赦一樣,我和田老四頃刻間,被喜慶的製服和便衣們放了出來。
當然這些消息是僵屍鄭和李驍說給我們聽的,兩個關鍵先生在手,他們興奮之餘難免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因此我得到的內部消息也很有限,他們隻是簡單的告訴我,周洋被抓後4個小時,王軍就落網了。
或許是我剛從地獄裏出來,還沒有適應這個嶄新的世界,又或許是我根深蒂固的多疑作祟,我一聽到這個消息卻是怎麼也興奮不起來,這實在是進展太快了,快得讓我內心莫名的緊張,我隱約覺得,這裏麵大有蹊蹺。
因為我沒有參與,所以我並不知道這幾天僵屍鄭和李驍是如何的推理、布陣、抓捕,更體會不了這之中的艱辛和殘酷,因此我沒有資格去要求他們能如我一般局外人的冷靜,就連英明神武的僵屍鄭,這次也是高興過頭,上了老大的當了。
我是事後才知道不單江陵發生了劇變,遠在通遼的王家老爹和丟丟也發生了劇變,在我被關禁閉的這五天裏,王叔在買菜的路上橫遭車禍,肇事司機的逃逸直接導致王冬梅不願承擔巨額的醫療費用,雖然醫院給予了必要的人道主義救助,但是在王冬梅的不配合下,王叔最終還是沒有抗爭過死神,舍下年幼的丟丟和生死未卜的王軍,撒手人寰。
當然,這個時候,我並不知道這等慘事,其實僵屍鄭在王叔那邊安排了偵察員,這個情況他是知道的,隻是在案件重大突破的衝擊下,他還沒來得及向我通報。
我和田昱就像是個看客,看著一大群製服和便衣奔跑忙碌,一個個像過年一樣喜慶,有幾個當初在桑莎和我有過一麵之緣的家夥看我的眼神更是得意,那嘴角抽搐地微笑,在明目張膽地告訴我:“姓張的,早說你是草包,這下驗證了吧。”
可是好景不長,我和田昱回到賓館屁股還沒坐穩,我的電話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