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難受得不行,劉默已經走了,我現在混到連親媽都不認我了,我本想在床前給老太太跪下,向她懺悔,向劉默懺悔,可是旁邊的主任護士都看著,我仍然太愛自己,覺得丟不起這個人,於是隻得跑出門外獨自抽煙。

老爺子送主任和護士出來的時候,我依稀聽到老太太在拖長了聲調吟唱:“默默啊默默……”在那一刻,我突然想一頭撞死,沒我這個禍害,她們是不是會活的更加安逸?

抽完煙,我正準備進去勸慰一下老娘,腳剛一踏進門,老太太像是個內功深厚的老嫗,厲聲叫道:“誰讓你進來的?還不快滾!”

我一賭氣,再次離開了家,一個人在安水的大街小巷遊蕩,心裏空蕩蕩的,街邊做小買賣的不厭其煩的吆喝著,狹窄的街道裏人們各懷心思的來來往往,而我卻像是一個多餘的人,這個世界無需我張佳琪的存在,我知道這是報應,我張佳琪自作自受,可是我突然倔強地問自己,張佳琪,你深愛著劉默不是嗎?你隻是想要氣氣她不是嗎?你從來就沒有冷酷到要逼死她,不是嗎?

劉默和徐睿已經不可能陪我說話了,我滿腔的內疚、思念和委屈,此刻突然極度的想對周雨萱說,可是我已經決定不再招惹她了,我想了很久,最終給劉蕊打了個電話。

其實男人脆弱的時候,也一如女人一樣,需要人傾聽,需要人慰藉,劉蕊估計是剛哄著嘟嘟睡著,她輕聲而焦急地問我現在在哪裏,我抬頭看了看懸掛著、閃著藍光的廣告牌說:“我在靚妹子洗衣店。”

劉蕊找到我的時候,她身上還穿著睡衣,她溫柔地擦著我冰冷的眼淚,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說:“今晚陪我喝酒好不好?”

劉蕊來得太過匆忙,穿著睡衣的她最終在賓館開了一間房,她說:“嘟嘟我已經讓同宿舍的姐妹照看著了,我穿著這個不方便就在這裏陪你喝酒吧。”

這一次我記不得自己喝了多少,我似乎說了好多話,她也陪著我喝了不少,先是白酒,白酒喝完了喝紅酒,當窗口擠進來的陽光把我刺醒,我感覺頭好重好痛,我用力的拍打著腦袋,突然發現自己chi裸著上身,我急忙揭開被子一看,我的下身也chi裸裸的一絲不掛。

我努力想回憶起昨晚做了些什麼,可是我一用腦,頭就鑽心的痛,劉蕊已經不知去向,我看了一下表已經是十點四十了,我翻身下床,赤身裸ti的走到洗漱間,捧起一把冷水從頭澆了下來,微微清醒過後,我一邊洗著臉一邊打量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突然我發現身上有幾處隱隱的異樣,我隨手打開燈,看到鏡子裏麵的男人脖子和胸間落滿了唇印。

我像個失shen的孩子,羞愧而又緊張,我打開淋浴器,放開冷水,任憑冰冷的水衝刷著我的頭,可直到我衝得打起了寒顫,我依舊沒能記起來昨晚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

雖然現如今的張佳琪不再熱衷於豔遇,但我也絕對還沒矯情到因豔遇而傷心,自己一堆爛肉被,無所謂侵犯,我緊張的是昨晚我是否失了態,昨晚我是否仗著酒興強行做了些些違背劉蕊意願的事情,我緊張的是,這樣的我怎麼去麵對周雨萱,怎麼去麵對昨晚還在為她流淚的劉默,還有似乎一直默默的在天上看著我的徐睿。

可鏡子裏清晰雜亂的唇印告訴,我昨晚我又放蕩了一次,洗完後我走到床前,我突然發現我的衣服也一件都不在了,隻有我的兩個手機還靜靜地躺在床頭櫃上,下麵還壓著一張紙條。

“衣服髒了,我拿去洗了,中午一起吃飯。哦,忘了告訴你,昨晚你任性得像個孩子。”

手機全部都是關機狀態,我這時酒已經徹底醒,剛剛洗過的頭上蹭蹭的冒著汗,我打開手機,裏麵有家裏的好幾個未接電話,我想老爺子一定是急壞了,我做了幾次深呼吸,給老爺子打去了電話。

我說我一個人散散心,心情好了會回去的,讓他多照顧好老太太還有王叔和丟丟。

手機裏還有兩個陌生電話,一個打了五次,一個撥了一次,我試探著查了一下電話,竟然都來自江陵,這應該是周雨萱打來的電話。

自從說過狠心話,把她放進黑名單後,這些天我就再無她的消息,巧合的是就在昨晚,當我和劉蕊在這床上激吻的時候,她卻換了手機給我打來了電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電感應?

我糾結半天,終究還是沒給她回過去,昨晚的意外讓我更加相信,隻有徹底的和她決裂,她才會有自己幸福的未來,我這麼一個狗改不了吃屎的家夥,就算我想,我也沒有資格再說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