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王叔王軍有打過電話回家沒,王叔淚眼渾濁地搖頭歎息:“他領導,小軍給我的錢我一分都沒動,咱們把錢交了,政府是不是就會給小軍一個活路?”
其實我一直想讓王叔把這些錢上交了,不過我又總覺得那是王軍用他的信仰和生命換來的,我沒有資格提出這種要求,現在既然王叔主動提出來了,我也就心安了。
我點頭表示讚同,但王叔單純而質樸的要求我卻無能為力,我說主動上交是對的,但王軍犯下的事,除了他自己,恐怕誰也救不了他。
我說王叔,如果能和王軍聯係上,一定要勸他把部隊的文件還給部隊,他再糊塗也不能做這種事情。
我沒有說四導的事情,轉而用“部隊的文件”來代替,王叔能聽懂的東西有限,並且我一直有一個執著的想法,我覺得王軍不會如此輕易的把四導的絕密資料賣出去,東西應該還在他手上。
王叔歎著氣說:“小軍怎麼就這麼糊塗啊?那個女人不可能和他過日子了,他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呢,還偷了部隊的東西?”
和王叔聊了一個下午,我們都沒有注意,丟丟洗完菜後,竟然一個人趴在小馬紮上睡著了,我心疼的把她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本想帶王叔去外麵改善一下夥食,可現在既然丟丟睡著了,王叔又堅持不讓我花錢,說是在家吃點算了,趁王叔做飯的間隙,我邁步出了門。
我尋思著怎麼安頓這一老一小,再不能拖了,王叔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如果王叔一病倒,那年幼的丟丟就又要拾垃圾裹腹了,這種事情再不能發生了。
我現在和國安的關係還沒扯清楚,所以我還無法開始新的生活,我決定給僵屍鄭打個電話說明白,如果沒有什麼必須要我去做的事,就請明明白白地給我個自由,我是個凡人,塵世間還有很多我牽掛的東西需要我去拯救。
僵屍鄭接到我的電話竟然還有輕輕的笑聲,讓我有種錯覺,以為打錯電話了,僵屍鄭說:“怎樣?休息好了沒?”
我說還行,我給你打電話是想你能明確的給我個話,我什麼時候才能自由。
僵屍鄭說:“你不想幹了?”
我說是,我自己還有一灘子私事要處理,在你這裏無休止的耗下去不是個事。
僵屍鄭停了兩秒鍾說:“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我說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煩勞你,你要真想幫我的話,就放過我吧,我累了。
僵屍鄭語氣堅定的說:“不行,有件事非你不行,暫時我給不了你要的自由。”
我有點火了,心想你還真把我當成你的兵了,我之所以留下來幫你做事,一是當初我需要個真相,二來看在你和老政委是前輩的份上給個麵子幫幫忙,逼急了我,我才不管你那一套,我張佳琪老百姓一個,沒有義務替你賣命。
我說你還真看得起我,世上還有非我張佳琪不可的事?我沒你孫猴子的本事,恐怕你找錯人了。
僵屍鄭沒有生氣,他反問我說:“抓王軍,除了你我還能倚仗誰?”
抓王軍?!我知道他們肯定一直在尋找捕獲王軍的機會,我也知道王軍很難控製住,可我真沒想過這個任務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