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洋幾乎已經除掉了所有裝具,他隻背了個水壺,口袋裏裝備著地圖和指北針,手裏拿著手電,而他背上的向浩,已經不省人事了。
這的確是我的失誤,我高估了向浩的耐受力,同時又低估了夏明洋的倔強,如果夏明洋當時認命,收容組肯定早就找到了他。
夏明洋一看前麵跑來了我和彭亮等人,隻聽“砰咚”一聲,他也倒在了地上。
集結地除了炊事保障的,還有一名衛生員,我連忙喚來衛生員,衛生員搗鼓了一會兒說:“首長放心,他們隻是疲勞過度,休息一會兒,補充點液體和能量就會好的。”
我看著向浩和夏明洋凍得幹裂的嘴和臉,很是心疼,按理說夏明洋早就淘汰了,而向浩根本就隻是一個體驗者,他們沒必要這麼拚命,就算是我這個策劃者,我都認為他們沒必要如此倔強,可是,我輸了,我輸給了這兩個看似窩囊的戰士。
彭亮這一組準時出發,我繼續像空氣一樣跟在他們後麵,如果說我在設置科目時,前兩天考察的是單個軍人的基本素質,那後三天就是體現他們戰鬥能力的時候了,同時也考察他們的團隊意識,一個好的團隊表現出來的能量,絕對是1+1要遠大於2,而如果隊員自私自利,那麼這就不是加法,而很可能要做減法運算。
收容組稍後就到,同時有保障人員和衛生員的看護,我想向浩和夏明洋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彭亮這一組是我們教練組精挑細選的,也是這批集訓隊裏,偵察兵專業最可能選送進軍區參加大比武的苗子,所以我才決定跟著他們。
跟在他們後麵,我明顯要輕鬆許多,選擇路線,獵食,休息,警戒都還做得不錯,其實在於很多外行來說,似乎能看到他們在遭遇堵截和突襲時神勇表現才能體現他們的價值,但我心裏清楚,如果想真正獲得高分,最重要的不是讓我看到他們有多神勇,而是完全不給我這個機會,也就是說,他們如果能完全避開導演組設下的重兵,那才是最牛的。
他們在研判形勢和選定行軍路線的時候,我也湊了過去,彭亮的方式是每個成員都扮演導演組的頭頭,分析所有有可能設伏的位置,然後做風險評估,選定一條出乎意料的路線,同時做好各種應對準備。
彭亮的指揮能力我還是比較欣賞,第一天他們成功的避開了伏擊,相安無事,同時還做了些簡易的陷阱和捕獸器,一路上收獲不錯,甚至比我想象的還要豐盛,就這一天儲備的食物就足夠後麵兩天食用了。
夜晚時已經進入了林區,大西北老百姓定居點是很有特點的,隻要有樹就必定有人有水,所以這個地區也就相對複雜一些,一來不能驚動這裏的村民,二來,這裏也是蟹子他們最可能設伏的地方。
當然,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彭亮他們在分析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在戈壁和山裏,他們是盡可能的避開導演組的兵,而到了林區,他們卻刻意要選擇這個最危險的地方,他向我展現的是一種自信,同時也是他睿智的體現,這恰恰和我的思路不謀而合,如果換做我帶隊,我也會選擇這裏,這裏的地形相對複雜,但也正因為這樣,我們更容易隱蔽偽裝,更容易出其不意,突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