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他們後我一直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麵,他們似乎也在惦記著我,尤其是向浩,不時的往後看,當然,我不會讓他們發現,沙漠裏高低起伏的沙丘是我天然的掩體,就這樣我一直跟著他們走出了這片沙漠,畢竟昨天晚向浩選擇路線時隻用了很短的一段沙漠,因此這裏並沒有難倒他們。

過了沙漠我們又走了十多公裏的戈壁,已經勉強能看到前麵起伏的群山了,趁著他們蹲下來修正地圖,我又補充了一些水,我本以為他們會選擇直線行進,向東北方向繞過群山,沒想到他們短暫的交流之後,堅定的朝正北方向走去。

正北是一座山,白雪皚皚,看上去陡峭無比,我不明白他們如此選擇的依據,隻得拿出地圖,仔細研究了一下,我這才發現山的後麵就是一個小組集結地,但這個點並不是向浩這個組的,但不管怎樣,他們要是有勇氣翻過這座山,倒是的確要省去不少的時間。

從地圖上隻能看出山的大概情況,我也無法判斷他們為何這麼有把握,要知道在開闊的戈壁上,望山跑死馬,別看這座山就在眼前,以目前這個能見度,這距離不會少於十五公裏,如果判斷失誤,那這段路有可能就會成為壓死他們的最後那根稻草。

我收起地圖,依舊悄悄的跟在後麵,看情況似乎他們已經把我忘記了,這段路路況還不錯,他們走得也很快,下午六點剛過,他們終於走到了山腳下。

我看到他們在山腳下商議著什麼,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必要躲躲藏藏了,我徑直走了過去,他們聽到動靜抬頭一看是我,都有些興奮,兩人連忙跑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原來這兩個小夥子是以為我迷失了方向,他們本想回頭找我,但茫茫戈壁上,經驗匱乏的他們擔心毫無頭緒的找我隻會耽擱時間,於是準備冒險翻山,試圖用最快的時間趕到集結地求助。

我有些感動,不過這個時候我不能有半點感情,我說還是那句老話,你們就當我是空氣,該幹什麼幹什麼。

兩個小子又一次在我這裏碰了釘子,向浩回頭望了望山說:“夏班長,天馬上要黑了,我們沒時間猶豫,不成功便成仁,就翻山吧。”

夏明洋倒是比向浩要理智一些,他仔細觀察著山和地圖,而後搖搖頭說:“不行,這樣太危險,為了一次考核,把命搭在這裏不合適。”

夏明洋的話很直白,雖然不好聽,但這絕對是實話,夏明洋接著說:“小向,你體力怎樣?要不我們先休息二十分鍾,吃點東西,順便把路線再熟悉一下,記下來,天黑了就靠估算路程判定方向,然後連夜行軍,這樣如果我們能準確把握距離和方向,就可以把這段時間彌補上,按時到達集結地。”

我也近距離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座山,這裏的山是不可能有路的,而我們身上的裝備也不具備攀岩的條件,加上冰凍,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翻越成功,所以向浩說的話完全是像個孩子一樣在賭氣,其實他心裏也清楚,翻山,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他們浪費的這些時間完全是因為我,所以我也很遺憾,晚上在陌生地域行軍,會不會偏離方向,就看造化了。

簡單的休息過後,他們開始了急行軍,直到天黑,我們都沒有說一句話,這是對體力的考驗,連續兩天負重行軍,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向浩的體力最弱,背囊已經把他壓得駝了背,我在後麵看上去他就像一隻背著綠殼的烏龜,艱難的行走。

我知道向浩是絕對堅持不到天亮的,他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搖搖晃晃地感覺隨時就要栽倒,夏明洋一直在遷就他,幾乎把向浩能卸掉的裝具都卸掉背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