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大黑了,今晚的光線很弱,雲層遮住了蒼穹,手裏的照明燈的光線很有限,我們的可視距離不超過十米,這樣下去,很可能迷路。

加上夏明洋的手電已經報廢,他們兩人一個燈,走得異常小心和艱難。

向浩最後終於支撐不住,搖晃著倒在了地上,夏明洋連忙放下裝具扶起向浩說:“小向,要不再歇一會兒吧。”

其實他也知道,這一歇,很可能就再也提不起速來,向浩沮喪而無力地說:“夏班長,你別管我了,自己走吧,大家都知道,我隻是一個體驗者,你練了這麼久,被淘汰了太可惜,不要管我,你拿上我的指北針快走吧。”

夏明洋不為所動,堅定地說:“不行,今天就是背著你,我也要把你背到集結地去。”

我坐在旁邊休息,悠然地喝著水,似乎這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夏明洋終於忍耐不住了,他把向浩放下,讓向浩的頭靠在背囊上,蹭的竄到我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大聲說:“張總教,你們是不是太沒人性了,小向沒有參加過正規訓練,你練了他幾天就把他拉出來搞強度這麼大的活動,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尊幹愛兵,你是怎麼愛兵的?”

麵對夏明洋的質問,我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冷冷地說:“我早就說過,練或者死,當兵的要想不死在戰場上就必須在訓練場上先死一次!”

我背起背囊,走了幾步,然後停下來背對著他們說:“不行,就認輸吧。”

他們的斤兩我了如指掌,我知道,如果夏明洋不果斷丟下向浩,他們是不可能在明天七點鍾的時候趕到集結地的,所以我沒必要跟在他們後麵了。

我聽到夏明洋在我背後啐了一把唾沫,狠狠地說:“真不知道是從哪裏鑽出來的法西斯。”

我知道他是在罵我,我心裏暗暗一笑,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在淩晨三點四十就趕到了彭亮組的集結地,這點難度根本就沒有難倒彭亮組的人,他們早就會師了,因此他們可以在集結地悠哉的休息一個晚上,隻是他們的哨兵我一直沒有發現,於是我也就靜靜的潛伏起來。

趴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差不多就以為他們大意到沒安排哨兵了,就在我眼皮打架快要睡著的時候,我看到小山頭上,一個人影站了起來。

那是集結地最高的一個山頭,我早懷疑他們的哨兵就在那裏潛伏,但他隱藏得很好,我雖然也潛伏在一個高地上,但視角不好,並不能發現他,哨兵也很警覺,至始至終都一動不動,當然,他要察覺到我也不容易,畢竟我也不是二愣子。

但他們交接哨明顯形式化,他一站起來,就等於暴露了目標,如果我是他們的敵人,這個哨兵現在已經死了。

等他們交接完後,下哨的那家夥大搖大擺的尿了泡尿,然後走到一個低窪的地帶鑽了進去,這下,就連他的窩都被我看到了,這是一個偵察兵在執行任務時不應該犯的錯誤。

我決定冒險去摸哨,當然對付這個組的人我不敢大意,我耐心的等著新上哨的家夥潛伏下來,耗了半個小時,估摸著這個時候他已經過了敏感期,我開始行動了。

我把裝具卸下來,慢慢的向高地摸了過去,時間我已經算好了,如果順利,在他們接哨前我就能幹掉這個哨兵。

我已經摸到了哨兵的背後,他依然沒有察覺,我趁機撲了過去,一手控製他手裏的槍,一手捂住他的嘴,同時輕聲說道:“目標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