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幫我服了藥之後很關切的問我,說我是不是腦袋受過傷,我想了想,還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頭受過這種傷,軍醫說最好去做個ct,她懷疑我頭要麼是受過傷,要麼就是腦袋裏麵長了個什麼東西壓迫到神經了,我說不要緊的,這毛病我常犯,過不多久就會好的。
打發了軍醫,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一會兒擔心周雨萱受不受得了我的無情,一會兒又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死倒不可怕,我就是不想今後會這麼窩囊的死去。
兄弟們知道我的脾氣,工作期間我是絕對不允許他們來探視的,但蟹子還是推門進來了,我雖然不爽,但還是沒好意思向蟹子發火,蟹子說:“兄弟們都擔心你,叫我來看看,你那脾氣都不敢進來,不行還是去瞧瞧大夫吧。”
我點了點頭說:“小問題,熬不住了我會去的,老石,還是去帶隊訓練吧,時間不多了。”
蟹子無奈的搖搖頭走了,我小小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雖然心有餘悸,但頭似乎真的不痛了,看看表已經到了下午體能訓練的時間,我喝了口水,用冷水簡單的洗了把臉,整好軍容跑了出去。
累了一天的小夥子們,體能訓練有些萎靡,賴皮強見部隊很疲勞,又開始了他的耍寶,他先是把部隊喝止,然後學著幾個蔫兵的模樣表演了一下說:“就這個模樣還拿冠軍?都給哥哥把精神給我打起來,來,跟著哥哥的腳步扭起來!”賴皮強帶著隊伍笨拙地扭了一下秧歌,部隊學著他的模樣一邊跳一邊笑,扭了不到兩分鍾,賴皮強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大吼:“弟兄們,不想做老娘們的都給我跑起來!”
部隊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吆喝著飛馳而過,這小子就是會搞氣氛,整個集訓隊體能訓練的熱情一下子被他帶動起來了。
蔣偉的訓練很專業,我完全是個外行看不懂,去過幾次隻見他手指快速的敲打著鍵盤,電腦屏幕上的英文和各種代碼刷刷的一行行下沉,看得我佩服不已,但在外麵我很少看到他的出現,隻有體能訓練的時候才能看到他,別看他一副文質彬彬弱不禁風的樣子,體能還真不賴,不愧是特勤一組的組員,雖然他不是跑得最快的,不是單杠拉得最多的,但也總能名列前茅。
向浩體能的長進不大,但意誌力明顯要強於以前,雖然跟不上部隊的整體節奏,但依舊咬牙埋頭堅持,我看在眼裏,喜在心上,不過同時也有些心疼,這孩子是我一意孤行要拉來受訓的,這些苦從客觀上講也是我強加給他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願意去吃苦,去吃苦的要麼是被逼無奈,要麼就是懷有目的,不管你這個目的是為了鍛煉自己還是獲取某些政治資本,在任何事情都能對等的情況誰不想過得舒服點?所以我必須要讓他這個苦吃得值得。
第二周,偵察兵專業野外生存周,我決定也跟著去回味一下曾經的感覺,彭亮和蟹子他們都極力反對我出去,他們說如果我在野外生存的時候犯病就麻煩了,我謝絕了他們的好意,讓管理科向首長打了報告,很快就批複下來了。
我把這次野外生存科目設計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前兩天,單兵生存,兩天內全裝行進一百公裏,通過簡易地圖和裝具找到小組聚集點,每個小組聚集點供應一次熱食,然後三天是團隊生存,期間我會設下各種阻截和陷阱,被俘和規定時間未到達終點算是失敗,當然,也可以選擇主動放棄。
出發前偵察專業都是散兵,隻有向浩和我破例,向浩之前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所以他單兵會很危險,因此我必須要帶著他走,導調由老四負責,我隻是做了個整體規劃,但我並不知道一路上有多少圍堵我們的兵力,都配置在哪些地方。
向浩倒是對這次野外生存體驗很感興趣,破天荒的開口和我說話,我和他一邊檢查裝具,一邊說道:“小向,你不恨我了?”
向浩有點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有點,不過覺得也挺有意思的,這個星期我挺過來了,我自己都有些崇拜自己了。”
我嘿嘿一笑說:“裝備都齊了?隊裏可不會替你檢查,缺一件裝備行軍是輕鬆些,但很可能就會因為少了一件東西而走不下去,你要有心理準備。”
出發後我特意交代他,這次我就跟著他走,由他修正地圖,選定路線和行軍方式,由他決定休息時間和戰鬥模式,總之,一切聽他的,至於能不能在規定時間到達終點,就全看他定位是否準確,處置突發情況是否合理了。
向浩一開始躊躇滿誌,一出發就開始修正地圖,選擇路線,我在旁邊看著,他弄完後望著我說:“張總教,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