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把一些工作交給老四,自己躺在宿舍裏,我頭疼的毛病又犯了,我以前是沒有這個毛病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個月來一遇到刺激頭就鑽心的痛,隨隊的軍醫給了我幾個藥片,說是疼得厲害了就吃一片,我吃了一片後果然要好一點,正準備再躺一會兒,周雨萱打來了電話。

我和周雨萱似乎有一種默契,自從還在饒城的時候我摁斷過她幾次電話,她就開始用短信自言自語的和我交流,像是知道我煩電話一樣,很少主動打來電話,我接通,隻聽周雨萱說:“大叔,你在哪兒?還在沙庫嗎?我想你了,我想去找你。”

我說我不在沙庫了,我有些事還沒處理完,你和趙子龍怎麼樣了?

我故意提到趙子龍,有一點吃醋報複的意思,但更多的我又糾結著想要提醒她,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對她很上心的小夥子。

周雨萱的語氣有些不快,和她相處也不短了,她一直給我一種順從我遷就我的感覺,語氣上幾乎都是討好,很少見她對我變臉,她說:“你什麼意思?”

我有些孩子氣故意的說:“沒什麼意思,你還是別來添亂的好。”

我在和她賭氣並故意要氣她的同時,剛剛好一些的頭又開始痛了,一陣陣的,像有人用錐子刺一樣,我一隻手抓住電話,另一隻手用力的錘著腦袋,直把頭敲得咚咚做響,周雨萱似乎聽出了些異樣,語氣溫柔了起來,在電話那頭說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很奇怪,我這個時候的頭痛像是跟著我煩躁的情緒在列變,我控製不住的用頭撞著牆,心裏又害怕周雨萱聽出破綻,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於是暴躁的說:“你煩不煩,死皮賴臉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周雨萱可能是被我很突然的轉變給攪懵了,半天沒有說話,這時,隔壁的軍醫聽到了動靜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尖聲叫道:“你怎麼了,頭疼得厲害嗎?來,躺下,把電話掛了。”

周雨萱顯然是聽到了我這邊的聲音,她先是沒好氣的問我:“你房裏的女人是誰?”

我沒有掛電話也沒有說話,女軍醫像是哄小子一樣把我扶著躺倒,輕聲說道:“來,乖,把藥吃了。”

周雨萱聽到我身邊有女聲的第一反應是不爽,見我沒有做聲,這才想起來我的狀況,語氣又變得溫柔:“大叔,你到底怎麼了?頭又痛了嗎?”

我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可以借身邊這個女軍醫徹底的和她了斷關係,我對著電話說:“我一聽到你聲音就頭痛,今後我們別再聯係了,你讓我們也過一段清淨的日子好嗎?”

說完,我沒再猶豫,狠心的掛了電話,其實我在用語言刺激她的時候我自己的心卻早已支離破碎,心像被人用刀子捅了一下,一陣陣地劇痛,我知道這樣很殘忍,可是我張佳琪現在的狀況,窮困潦倒,落魄寒酸,唯一依仗的身體現在也出了狀況,我甚至悲觀到我張佳琪就快變成廢人了,又怎麼帶給這個女人幸福,而那個趙子龍,才貌具佳,我想,周雨萱之所以愛上我,是因為她在我身上找到了一些她那個圈子裏沒有的新鮮感,我是個結過婚的男人,我知道婚姻是什麼,做為一輩子的依靠,趙子龍有我難以匹及的優勢,我張佳琪於女人就是一個禍害,劉默如此,徐睿如此,李梅又何嚐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