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了,就我們這個樣子怎麼還有臉麵去給他們當教練?明天我們真的能給年輕人們帶去點什麼嗎?。

晚上回到招待所,蟹子繼續毫無壓力的鼾聲大作,我也一如既往的看著周雨萱新發來的短信,隻是很奇怪,僵屍鄭他們似乎工作進展得很順利,我的手機裏除了周雨萱的短信就幹幹淨淨的,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我出來也不過兩天,再者說了,我除了一身蠻力,還有什麼?人家用了我那麼些次,真是看得起我了。

早上在招待所吃過早餐,就有戰士送來了迷彩服,大龍安排得很周到,所有衣服都很合身,並且都配上了我們從部隊臨走時的軍銜。

重新穿上軍裝讓我們顯得都特別精神,上車的時候,我看到招待所的那個小兵也打著背囊一臉鬱悶的跟在後麵,我走過去麵帶微笑的說:“小同誌,從今天起,你就是比武集訓隊一員了,做好準備沒有?”

小家夥現在是滿肚子的氣,隻不過他第一次看到我穿著中校的衣服,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沒有辦法,向我敬了個軍禮,也不說話,鼓著腮幫子無聲地上了車。

前後兩輛牛頭車把我們拉到荒郊野外的營區,老遠我就看到一隊迷彩官兵,每隔一米遠站一個,排著長長的隊伍站在寒風中鼓掌歡迎,我眉頭都立起來了,張隊和大龍倒是是乎見怪不怪,我心裏暗想,這兵當得太久了也不好,你看大龍和張鐸,曾經他們也是憤青一個,現在卻對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竟然熟視無睹了。

軍人講究的就是效率,我們一下車休息了不過十分鍾就開始開協調會了,會議的議程很簡單,就是人事安排,張隊是集訓隊顧問,我被安排到集訓隊總教練的位置上,而蟹子他們三個也各有分工,我知道其實我這個總教練的位置是撿來的,因為張鐸現在還是現役,並且是軍分區的參謀長,他自己有一堆的事,不可能長時間留在集訓隊裏,所以才退而取其次,讓我坐這個位置。

對於集訓隊的工作我也算是輕車熟路,會後我組織人員熟悉了一下今年比武科目,然後研究了一下他們以前製定的組訓大綱,去掉一些不實用的東西,增加了一些內容,對於我們不熟悉的新科目,我暫且沒有動它,且走且看吧。

午飯前彭亮帶著張隊、我、管理組、教練組及保障組成員參觀各個訓練場,小夥子們的訓練都很刻苦,工兵專業的官兵滿頭滿腦都是土,隻露出兩個眼珠子還在轉動,汽車專業的在練著漂移,偌大的解放六平柴,一百八十度急轉瞬間完成,車頭做定點移位,偵察專業更是生龍活虎,狙擊,無依托射擊,移動靶射擊,四百米障礙,飛簷走壁的一點也不含糊,火炮專業,重機專業,高炮專業,裝甲專業個個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各個科目選拔的人都是不錯,不過我也看到了很多形式上的東西,比如隨處可見的條幅,各專業的紅旗,場地設置過分追求美觀,不實戰化,內務設置形式化,小專業做表麵文章,甚至有的專業在背評分細則。

我說過我是個眼睛裏容不下沙子的人,尤其是關於部隊上的東西我更是容不得半點虛假,我走一路吼一路,看到橫幅直接讓人把它撕下來,看到場地抹的埂子上去一腳就踢掉,標有各個單位的旗幟被我攔腰折斷,不明我們來曆的官兵一個個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和我並排走著的張隊倒是客氣了許多,偶爾挑一挑毛病,一圈下來,整個集訓隊被我整得有點雞飛狗跳的,不過我堅信,訓練,尤其是我們代表部隊最高水平的比武訓練,就應該向形式主義開刀,不動手術恐怕很多東西就隻會停留在視覺上,對於我們要做的軍事鬥爭準備毫無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