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了,當年那包工頭在營區被打,折了好幾根肋骨,可是這事最後不了了之,沒有查出行凶者,包工頭也沒有鬧,悄悄的把工程轉包給另一個施工隊走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是奇恥大辱,我們都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大家互相對望了一眼,都替王軍抱不平,但這種事,誰都不敢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生怕說多了對王軍不敬,雖然王軍並不在這裏。

最後還是我忍不住,我說老四,這事王軍一直不知道嗎?

老四搖了搖頭說:“不,王軍第二天就知道了,是我說的,我覺得是兄弟就應該告訴他,不能讓他蒙在鼓裏,這種女人絕對不能要,我當時揍那雜種的時候,問過他們是怎麼勾搭上的,有多久了,你猜怎麼著,包工頭就是那天下午路過平房見到了那女人,晚上就勾搭成奸了,你說是不是對狗男女,狼牙怎麼能和這種女人在一起?”

這個的確是個重磅消息,深深震撼我們的同時,我依舊有疑惑,這件事頂多也隻能說明王軍的不幸,或者可以證明一些最終王軍家庭崩裂的原因,但他依舊沒有解釋為何早就看出王軍會出事。

老四看出了我們眼神裏的疑惑,繼續說道:“王軍知道後,卻並沒有表現得有多暴躁,隻是一個人默默的擦著槍,我怕他想不開,在旁邊勸慰了很久,沒想到最後王軍反而笑了,說是他想得開,他就是這樣的命,我臨走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說,老四,如果我能賺很多很多錢是不是就不會受這樣的侮辱,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而他卻自言自語地說,我遲早會有那麼多錢的,走著瞧。”

老四說,王軍說他遲早會有那麼多錢的時候,正把擦得噌亮的手槍舉起來做瞄準擊發狀,眼神冷酷而又堅定,讓當時看在眼裏的老四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就是答案了,餘卓曾經質問過我,你知道王連為什麼要那麼多錢嗎?我現在才徹底明白,聽完老四的話,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不安,我責備自己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兄弟的痛苦,也對沒有在經濟上真正幫上王軍而深深內疚,因為我並不是沒有這個能力,而是我根本就沒有盡心,如果我真正了解王軍的苦和屈辱,我把他的苦當做自己的苦,我想,當初我絕對有能力幫他物色一個更有前途的行當,或者把自己的公司分給他,如果我用心經營,王軍每年從我這裏的分紅就會拿到不少,他也不至於要去投敵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