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我躺倒在床上,從包裏拿出另一張SIM卡,裝好後直接撥通了竊聽卡,我細細的聽了一會,果然裏麵沒有任何動靜,看樣子他們的確沒有回來。

我汲拉著拖鞋,舉著手機翻身下床準備去燒點水喝,突然,我聽到了手機傳來了節奏分明的腳步聲,我立刻停下腳步細細聆聽,可是,當我一定住腳步,電話裏頃刻就沒有了動靜。

我站著靜靜的聽了一會,手機裏依然沒有聲音,靜得有些可怕,難道剛才是聽錯了?

我自嘲的打了個響指,心想,或許我是太過緊張了,剛才一定是聽錯了。

可是,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幾乎就在我打響指的同時,我竟然聽到手機裏也同樣傳來了響指聲!

我隻覺脊背一陣陣的發涼,這怎麼解釋?難道是撞鬼了?

5秒鍾的緊張過後,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隻有這種情況下,或許才會出現如此離奇的事情,那就是——現在,這個竊聽器就在我的身邊,在這個房間裏,沒錯!一定是這樣,否則,除了鬧鬼撞邪,我再無辦法去解釋。

我環顧四周,細細查找了一番,果然,我看到之前放在小李房間裏的竊聽器就靜靜地躺在電視櫃上,其實這是個很明顯的位置,隻是,我一直沒有注意而已。

事到如今,我倒是不那麼緊張了,隻是耳朵燒得不行,估計臉已經紅了一片,很顯然,小李她們已經發現了我的勾當,現在悄無聲息的把它放到我房間的醒目位置上,一來是對我的警告,二來,或許也是給我留足了麵子。

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幼稚,在這群專業人士麵前,我就像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孩子,窮盡腦汁做的卻是在他們眼裏幼稚可笑的事情,看來,我真的是高估自己了,我張佳琪就是個粗魯漢子,充其量也就能幹一幹體力活了。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我也沒有必要糾結在他們是怎麼發現它的,我隻是覺得在沒臉麵對他們,趁他們還沒回來,我得趕快把頭裝進褲襠裏離開。

反正閑來無事,我收拾了東西背起包頭也沒回的離開了不拉圖賓館。

現在天還未晚,我沒有急著尋找住處,先是在街邊找了一個地方吃起饢坑肉來,這玩意兒在我初來西北的時候覺得味重吃不習慣,現在我倒是很懷念這種味道,就像是懷念曾經未經珍惜過的女人一樣,我一個人占著一張桌子,獨自品嚐起來。

剛吃到一半,我的手機就響了,其實以我如今閑得蛋疼的處境,任何一個電話或短信都能引起我極大的興趣,我連忙接聽。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附耳一聽是一個女孩的聲音,略顯別扭的普通話讓我很快就聽出了她是誰,我有些失望的說道:“帕麗丹,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帕麗丹在電話那頭咯咯的笑,說:“你們漢人不是有一句話嗎,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為什麼不能給你打電話?”

我說你還真能逗我,幾時我們拜堂成親了?

帕麗丹繼續笑著說:“都睡在一個坑裏了,還不是夫妻嗎?”

我啞然失笑,沒想到這個姑娘還挺能開玩笑的。

瞎聊了一會兒,帕麗丹問我現如今在什麼地方,說是她今天閑得很,要不一起吃個飯。

我心想我都吃得半飽了呢,不過我也不忍拒絕她的邀請,我說我正在“買買提大叔”吃饢坑肉,你能找到的話就來吧,正愁沒人付錢呢。

帕麗丹輕笑一聲說:“那你慢點吃,我一會兒就到。”

看樣子帕麗丹似乎很是熟悉沙庫的情況,我吃的這個店叫什麼買買提大叔,在一條很不起眼的小巷子裏,來時在大巴上帕麗丹曾說過她並非沙庫人,而是第一次來沙庫采風,就這幾天的時間,難道她就對沙庫的小店了如指掌了?

沒等兩分鍾,帕麗丹竟然就出現在我的桌子對麵,我很是詫異地說:“莫不成你在跟蹤我?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帕麗丹笑而不語,大大咧咧的伸手過來抓起一串烤肉就嚼了起來,吃完兩串烤肉,喝了一口碗裏的磚茶,帕麗丹這才開口說道:“跟蹤你跟蹤得餓死我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是玩笑話還是她真的在跟蹤我?我說:“怎麼,你還真怕我這個路邊撿來的老公跑了?”

帕麗丹嗬嗬笑了起來,然後回頭對老板嘰裏呱啦的說了幾句話,轉身對我說:“保密,不告訴你,你這兩天還好吧?”

我說很好,吃得好睡得香,跟個神仙似地。

帕麗丹說:“你不是來救你女朋友的嗎?怎麼人呢?沒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