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嘿嘿笑道:“張特,你不知道,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的,我這是第一次跟首長出來實戰,你沒看出來吧,我是回民。”

我恍然大悟,難怪這家夥帶著一股子官僚氣息,原來這是他的第一次實戰,我說怎麼部隊會帶上這麼一個參謀過來,現在看來主要是因為他是本地人,對沙庫的地形社情頗為了解而已。

從低矮的平房群裏走出來,我們就到了南麵的主街上,馬參謀招手要了個的士,隻聽他對司機說道:“去不拉圖賓館!”

又是不拉圖賓館!我記得那天樊勇就是讓我去不拉圖賓館取地圖,難道要見我的人就是樊勇?

可是當蔡參謀把我帶進房間的時候,我發現裏麵坐著的兩男一女也僅僅是似曾相識而已,正當我試圖努力記起他們是誰時,隻見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女孩一邊朝我鼓掌一邊站起來說:“同誌,你幹得太漂亮了,我們科長請你來聊聊一些情況,讓我們向你學習學習。”

那女孩起身一說話,我馬上就想起來了,沒錯,那天我就是從她的手裏拿到的樊勇留給我裝有地圖的信封,我再次打量了另外兩個男人,直到把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個高個子身上,我才算徹底明白,對,那天當我接過女孩給我的信封後,我曾觀察過賓館大堂裏的情況,這個高個子當時就是那裏的保安,我說怎麼當時候總覺得怪怪的。

這時那位個子稍矮的男子站起來很客氣的示意我和馬參謀坐下,男子先是很關切的問道:“同誌,你肩上的傷怎麼樣?”

我說一點小傷,沒什麼大不了的。

男子接著說道:“不知道部隊的同誌和你說了沒有,我們是國家安全局的,我的兩位助手前期和你打過交道了,還有印象吧?”

我點頭道:“這兩位俊男靚女的確有些印象,我剛才還納悶怎麼總台和保安都雙雙下崗,到在這房間裏享清閑了呢。”

男子哈哈一笑說:“你還真幽默,這麼說他倆這次成績是不及格了?”

我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望著他沒有說話。

男子解釋道:“你現在都能記起他倆當時的狀況,說明你那時就有懷疑了,那豈不是他們戲演得不成功?”

我大悟道:“沒有沒有,隻是他們的英俊和靚麗出賣了他倆。”

我本想就此把這個話題敷衍過去,沒想到男子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嘿,玩笑話,不過我還真想請教一下,他們的破綻在哪裏?你可別糊弄我,鄭處說了,你是這方麵的專家。”

我沉吟了一下,猶豫著該不該說,我是個外人,這兩位年輕人又沒得罪我,我何必為難他們?

不過我發現這兩人倒是一幅很期待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們經驗雖少,但還是挺好學的,我也就不再隱瞞,坦白地說道:“要說破綻,主要還是來源於他倆的眼神,咱們入手的時候要練眼,要把眼神練得準和狠,不放過一切可疑的東西,這方麵我班門弄斧了,你們是行家,但我覺得就算是練到登峰造極也還不能忘了,要再花時間把眼練到暗淡、混沌,練回你原來的狀態,從無到有,再由有到無,這樣就圓滿了,他倆的眼神犀利,很容易暴露。”

沒想到我話音剛落,大家就都鼓起掌來,就連馬參謀也拍著巴掌來湊熱鬧,男子舒展著臉上的情緒說道:“果然厲害,一語道破天機,難怪梁頭和鄭處如此賞識你,學習了,學習了,有機會還真的想請你給我的年輕人講講課。”

我微微一笑說:“不敢!不好意思,我想打斷一下,各位叫我來這裏該不會就是來調侃我的吧?”

男子一愣,然後笑著說:“對,咱先說正事,我姓蔡,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監視一組間諜團夥成員,他們逃匿到了此處,隻可惜一直沒有掌握到他們一號人物的信息,由於他們手頭有人質,但我們介入又會影響到整盤棋,所以急需有一個外力來打破這種平衡,好在你來了。”

直到這時,我才算對這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原來,僵屍鄭他們早就知道了這裏有間諜,並且知道周家兄妹被劫持的消息也絕對不會比我晚,人質不救或許他們道義上說不過去,但救了又會讓他們釣大佬的計劃落空,所以才讓我這個傻子來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