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現在算是看透了,我舉起手機再一次撥通了周雨宣的電話,我說:“你在哪裏?我要見你!”
電話裏紛繁雜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各種的鳴響,直響得我的心也跟隨著那個節奏上下起伏,似乎一個不慎就會跳將出來,好半天,我才聽到周雨萱咯咯癲笑:“零點,我在迷幻零點。”
在去零距離酒吧的路上,李驍打來了電話,我宛如是當年和劉默賭氣一樣,一次次的摁斷了他的電話。
在燈光搖曳的酒吧裏,我見到了周雨宣。
要不是艾米在旁邊,我肯定認不出來周雨宣,才多久,那個水靈的周雨宣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枯瘦如柴的女人,我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前對人生理常識的認知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人,真的可以這麼憔悴嗎?
幾乎是本能的,我的眼淚奔騰而下,這些天我都在做些什麼?我一直以為我的行為是在保護她,可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見到這樣的效果嗎?是什麼讓那個朝氣勃勃的女孩形如枯稿?
艾米和周雨宣的周圍還圍坐著幾個光膀子的青年,左青龍右白虎的紋身刻意彰顯著他們的不羈,更有一個頭發像是剛被高壓電洗禮過的家夥鼻翼穿孔,像級了某部影視劇裏頭的牛魔王,周雨宣似乎正被某種藥物麻醉,隨著音樂的節奏搖擺著腦袋,我扒開人群把她一把摟在懷裏,淚水滴落在她如絲的頭發上,任憑她在我懷裏顫抖、搖晃。
艾米很不客氣的在旁邊嘲諷我:“喲喲喲,大家看啊,看不出來這人渣良心還沒黑透呀。”
我把周雨宣的頭緊緊的攬在懷裏,轉身看著艾米,她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冰冷和不屑,宛如我就是一坨惡心的狗屎,正在她麵前散發著惡臭。
可我一如她恨我一般的痛恨她,我痛恨她怎麼可以把周雨宣帶到這種地方來麻醉,我狠狠的盯了她一眼說:“你怎麼能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你會害死她的知道嗎?”
我以為,小年夜的晚上世界是一片祥和,可事實是大家都憋著一肚子的火,艾米被我的無理瞬間激怒,她嗖的站了起來把臉貼過來朝我吼道:“你搞清楚,她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
剛才被我粗暴扒開的小青年似乎是受到了艾米氣焰的鼓舞,那個牛魔王耍著酷的站了起來,我最見不得這種連一個動作或是一個手勢都要耍酷的人,他襲來的手離我還有幾公分的距離,被我一掌打落,我抱著周雨宣一邊朝外走,一邊指著他們說:“都給我滾遠一點!”
在這種暴力搖滾樂的刺激下,年輕人情緒的沸點很低,我的舉動一下子點燃了他們的怒火,就連艾米也拉不住,幾個家夥提著酒瓶就向我奔了過來,恰巧,我也需要找個途徑發泄自己的憤懣,一場爭鬥瞬間在酒吧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