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樊勇住處出來,小巷的人流已經稀少,唯有兩旁林立的高樓依舊燈火通明,透過幾家未拉窗簾的玻璃窗,我看到各家的小年夜味道正濃,樊勇搖晃著堅持要送我,被我生生拒絕,我沒有告訴他,有些味道,比如說孤獨,還是一個人品時氣氛好。
手機裏的短信不少,有老大的,有王軍的,有周雨宣的,還有劉亞娟的,可唯獨沒有劉默和徐睿的,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幼稚,即便是這個時候,我依然天真期盼著某一刻不經的低頭,能看到劉默和徐睿的短信能擺上屏幕,可是,寒風吹醒我的時候,我揪心的明白,她們再也不能給我發短信了,再也不能了。
劉亞娟的短信讓我很煩躁,無緣無故的攤上這種事情讓人有點哭笑不得,王軍的短信字雖少,但我能隱約讀出他似乎並不順心,電話打過去,我故意避開於卓不說,隨意寒暄了幾句,這麼長時間了,於卓恐怕是凶多吉少,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勾起王軍的不快,掛了電話我依舊沒有覺察到王軍的變化,其實這種王軍不再詢問我警察對於卓失蹤調查的進展已經是很不正常了,可惜我依然沒有引起警覺。
我還是沒忍住給周雨宣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聲音很是嘈雜,我能感覺到各種重金屬音響交織的震動,沒猜錯的她這時肯定是在主題酒吧甩頭搖滾,隻是我奇怪她竟然能在這樣的壞境裏很迅速的感應到了我的電話。
周雨宣的聲音有些陌生,熟悉了她的憂鬱或是調皮,對她這種有些瘋狂的咯咯大笑很是不適應,我突然擔心起她的狀況來,我急切的問道:“丫頭,你在哪兒,沒事吧?”
周雨宣依舊是喘著粗氣的大笑,聲音尖銳而又輾轉,有一種勾魂攝魄的放蕩,我的器具竟然像是著了魔一樣在寒風中欣然綻放,我一邊強摁著這不合時宜的勃起,一邊揪心的聽著她的聲音在澎湃的架子鼓和嘶吼的歌手之間時起時伏,差不多一分鍾之後,我在她似乎暢快的“啊”的一聲尖叫中戛然而止。
掛斷的手機在我手裏顫抖,準確的說是我的手在夜的寒風裏顫栗,剛才混沌的一幕就像是一種說不出緣由的羞辱,我感覺自己臉都要燒著了,無名的火一股腦的撲向了我被酒精麻醉的大腦,我顧不得演戲的規則,直接給李驍撥去了電話。
我很不客氣的質問李驍:“讓你盯著周雨宣你們是怎麼盯的?我問你,現在周雨宣在哪裏你知道嗎?”
估計是李驍對我的無名怒火沒有預期,電話那頭他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暴躁:“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她周雨宣一個大活人愛幹嘛幹嘛,我管得著嗎?”
李驍突然如此不負責任的話把我聽得肺都快氣炸了,我口無遮攔的對著電話太陽了他一下,我說:“行,有種,老子不玩了,我的人我自己來看著,老子不求你了。”
掛了電話,我發現頭上手心濕漉漉的冒著汗,剛才喝下去的那點酒全都被怒火給逼出來了,心裏暗自嘲笑著自己:張佳琪呀張佳琪,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全世界都要圍著你轉嗎?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的話放在心上,可笑你還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任其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