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信,她現在能擺脫肉體的束縛,看懂塵世間的一切,包括我的情感。

我坐在地上,虔誠得像個信徒,我向她坦白著我的一切,關於她、徐睿還有李梅,我知道她一直在等這麼一個機會,真真切切的從我的嘴裏說出這些不堪的過往,我一邊拔著她墳頭的枯草一邊說:“劉默,求你告訴我,我現在該如何去麵對如你一樣傻等著我的周雨萱?”

我的愛人劉默,她已經無法回答我,就算我們各自有千言萬語,都無法真正的向彼此訴說,有些東西,注定沒有答案。

縣城客運站,夜班車的生意正值紅火,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買到了一張去卉寧的票,既然撂了攤子出來,我就得好好利用一下,我想回卉寧去看看王軍和徐傑,還有徐睿,如果說劉默的靈魂常守在盧南的話,那徐睿的靈魂一定會飄蕩在卉寧,那座她口中唯一有過愛情的城市。

客運站很吵雜,拉客的黑車和爭先恐後的旅客吵得我有些頭昏,我走到小商店裏買了一包煙,轉身站在外麵獨自抽著。

突然,我看到前麵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有個家夥真在扒竊著一個女人的挎包,女人走一步他跟進一步,手不時的探出試圖撈出些什麼,我明顯的看到旁邊的男女都在微笑著看著他鍥而不舍的工作,可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這種路人冷漠的態度甚至讓我有些錯覺,懷疑他是否真的是在行竊,雖然這家夥業務鑽研得不精,在他的本職崗位上算不得能手,但是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一個手機還是從女人的包裏移換到了他的手裏,我狠狠地甩掉煙頭,大步跨了上去,一把抓住他肮髒的手。

別說這家夥業務不精,臉皮還非比尋常的厚,我還以為被逮個現行他會恐慌,繼而會掙脫逃跑,沒想到那家夥反而是咄咄逼人的盯著說吼道:“你媽的沒長眼睛?敢管老子的事?”

我本不想傷著這個笨賊,可前麵的女人似乎急著趕路根本就沒注意到她後麵的糾葛,依舊急衝衝的往前擠,我衝她喊了幾嗓子她都沒有聽見,眼看就要走出我視線消失在擁擠的人群裏,我隻得扭住他的胳膊推著他向前追趕女人,我還沒走兩步,突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從後麵襲來,我想都沒想轉身抬肘就擋了上去。

在我轉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一個大塊頭男人橫掃著一根拇指粗細的鋼筋向我襲來,我急忙想撤回胳膊,可惜因為我一手擰著小賊的緣故,我的動作再沒有尋常那麼敏捷,手背被鋼筋生生劃過,隻覺得一陣刺痛,血一下就濕了我一手。

不過還好,幸虧我躲得不慢,否則手上的骨頭可能就要碎掉了,這點小傷根本就影響不了我的戰鬥力,反而是激起了我的義憤,為防毛賊逃跑,我未加思索,對著他的右側膕窩一腳就踹了上去。

在毛賊痛苦跪倒的同時,我一個上步竄到大塊頭跟前,卯足了勁一拳擊在他持鋼筋的手上,隻聽鋼筋叮當一聲掉落地上,大塊頭見失了武器,氣急敗壞的推手向我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