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當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耳朵有那麼幾秒的失聰,林恩梅後麵的話我有一段沒有聽得真切,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開啟聽神經,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這個名字上麵去了,沒錯,陳溧陽,當年琉塔人質事件裏特勤組的通訊員!

我再一次把目光聚焦到林恩梅貼上的那張照片上,現在一看,果然就是那個山東的小夥子,我之所以沒有一眼認出來,是因為我和陳溧陽共同出勤的經曆不多,當年比武集訓的時候在一個隊相處過一個半月,琉塔任務前,他被安排到行動小組裏擔任通訊員,負責電台的通訊聯絡。

我把思緒慢慢的轉移到了那一天,努力的冥想,我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我能記憶起來的細節。

由於我們是在境外,手上的資料非常有限,雖然”人質”已經順利的交接,但接到上級的指示,原定的撤回線路需要臨時變換,所以我當時正在緊張的作圖和修正,就在我全神貫注的時候,身邊的槍響了,我看到王軍抱著腿跪倒在地,就在一閃念的時間裏,我條件反射地做出一應對:拔出匕首,終結了魏長敏。

我想起來了,魏長敏倒下的時候,我不單看到了他女人和孩子絕望驚悚的表情,也看到了過來傳達通訊指令後還沒來得及走開的陳溧陽,那時,他正和其他幾個反應迅速的同誌一道,強行控製著女人和孩子,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

等我再一次把注意力轉移到林恩梅的案情分析上來時,她已經開始下結論了:“……有必要進行並案偵察!”,雖然我沒有聽到她闡述並案的具體理由,但從板牌上並不複雜的人物關係,也大致可以判斷,聯係在陳溧陽和程飛之間的梁茂才或許就是她並案的理由。

可我的屁股再也無法淡定的坐下去,對於公安的這種會議,我完全是個新人,也是個外行,但我顧不得是否恰當,不等林恩梅就坐我就站起身來:“不好意思,我有幾句話要說。”

我一邊走向板牌,一邊轉頭向肖廳長望過去,試圖得到他的允許,隻見肖廳麵帶神秘的微笑,抱著手略有深意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吉陵發生了些什麼,陳溧陽是如何遇害,但對於我來說,這些案件有一個驚人的共同點,或許在座的人還並不清楚。

我徑直在板牌上寫下了“魏恒(恒少)”幾個字,同時也把我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然後羅列了諸如劉默被辱、徐睿遇襲、於卓失蹤等一係列案件,我要告訴他們的是,所有總總,都和魏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至於橫空出世的魏恒到底是何許人,我沒有做過多的解釋,我依然猶豫著琉塔事件到底能不能在這個場合揭秘。

不過我還是簡單介紹了一下“恒少”與程飛的關係,按理說程飛案完全遊離在魏恒對當年魏長敏死亡事件的報複之外,唯一可能的就是,在他們對我陷害的過程中,程飛掌握了一些魏恒致命的核心機密。

肖廳很快證實了我的猜測,也解決了我能否公開琉塔事件的顧慮,他直接擦掉了我在板牌上寫下的“魏恒(亨少)”幾個字,而是把“魏恒”兩字移植到了王勇當初在分析程飛案情時寫下的問號那裏,顯而易見,在肖廳長看來,背後的那個神秘人物就是魏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