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桑莎已經是深夜了,最早的航班也要明天11點,我和王軍在機場找了個賓館住下,兩人各自吃了兩包方便麵,草草洗了個澡後就躺在了床上。

我望著賓館的天花板想,現在還活著的人裏麵,我在乎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了:老爺子老太太、老大、周雨萱和李梅,還有徐傑和王軍,隻要他們不出事情,我就是會很輕鬆。

當然,劉默的家人也是我在乎的,隻是他們就像是大龍、李國豪等等我其他在乎的朋友一樣,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是絕對不會因為我而受到牽連的。

所以,我看了一眼還沒有睡著的王軍說:“狼牙,要不你別回卉寧了,回王叔和丟丟那裏吧,那裏是安全的,於卓的事就算你在卉寧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還是讓我和李驍來處理吧。”

王軍翻身看著我說:“不行,我必須回去,我相信於卓還活著,我的兵我知道,他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搞定。”

我還想勸他,我說王叔年紀那麼大了,丟丟又還小,你不該去卉寧冒這個險,我說:“沒錯,我們出生入死什麼場麵沒見過,掉頭也不過碗大個疤,但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出事了,他們怎麼辦?”

王軍久久的沉默沒有說話,過了很久,隻聽他長長的歎了口氣說:“別勸我了,早說過我們兄弟同生死的,睡吧。”

可能是在路上睡了一覺的緣故,我現在躺在床上雖然愜意,但一時還是睡不著,我拿出手機翻看最近的短信。

今天周雨萱的短信不再是意味深長的空白,而是問了我一些諸如“在哪裏”,“吃飯了沒”之類的,這很像是聊QQ的初級階段,沒有什麼話,卻愣是要死掰出一些話來打破尷尬。

看來周雨萱還好,老爺子老太太也應該跟李國豪走了,李梅有李驍在,也絕對出不了事,我給老大發了個短信,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複,看來他也很安全。

這種他們都安全的感覺真的很好,我百無聊賴的繼續翻著手機,突然又翻到了昨晚那條陌生的短信上,我想了想,還是給那短信回了一條:你是哪位?

短信很快收到了回複,我一看才恍然大悟,原來,發短信的是盧南劉默的那個女同學,她曾經給我發過短信說過關於卡和房產證的事情。

我說對不起,忙糊塗了,那邊給我發來了一個“:)”的符號,我和她也沒有太多的語言,道了聲晚安算是禮尚往來。

在回饒城的路上,李驍給我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能趕回,說是有個很重要的活動需要我參加,我心想我和他們一點交情都沒有,會有什麼重要的活動需要我去參與。不過我也正要找他和他聊一聊魏恒的事情,於是就徑直去了公安局。

在市局大門口,我給李驍打了個電話,李驍說:“你就到樓下等我,我馬上就到。”

沒過幾分鍾,李驍帶著兩個警官從風風火火地從樓上下來,他朝我招了一下手,示意我上他的車。

車上,李驍對我說:“回來得正是時候,跟我去見幾個人,這關係到你的前程。”

我的前程?

我一時差點被李驍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我從入伍後就有意無意的奔了將近20年的前程,直奔到一身狼狽,現在我孤家寡人一個,還會有怎樣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