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淚別禍事地(2 / 2)

這場景看得我好生羨慕,我自然自語地說:“我該回家去看看了。”

有的東西是需要強行了斷的,比如說感情。我在市政廣場很決然的和周雨萱道別,鑽進一輛出粗車,倉惶而去。

以前不論是在部隊還是轉業這幾年,工作、感情和生活我都是一個果敢的人,果敢得有些不在意身邊人的感受,而現在,我覺得自己有些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在我拒絕周雨萱繼續同行的時候,就在我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我竟然覺得鼻子酸得像灌了醋,有一種液狀的東西在潤滑著眼球,在我極力睜眼強忍下才沒有滾落,我坐在車上有些慶幸,30好幾的人了,這麼輕易的掉下一滴眼淚那該是多丟人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如果真有一絲猶豫和不舍,世上就又會多了一個被我張佳琪禍害的女人。

繼續呆在饒城辦理了一些手續,我取回了當初留在寶隆賓館的東西,當然還有我那輛破車,王軍早在我主動走向公安局的那晚已經在我的示意下離開了饒城,現在,這個我早就想離開的城市,該和它說再見了。

我選擇在晚上駕車離開,這或許是因為我陰鬱的心情,我不習慣在陽光的照射下上路,唯有黑暗才契合我的心境,讓我可以自我矯情,深秋的夜風很冷,可我依然開著車窗,任憑它冰冷地拍打著我的臉。

黑夜還有一點好處,就是沒有人能看清我的脆弱,我被仇恨禁錮的思想和被自尊硬撐著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可以徹底的獲得自由,我手持著方向盤,在疾馳的汽車裏,像個瘋子一樣奔騰著淚水大聲嘶喊,直到喊道喉嚨嘶啞得再發不出一絲悲鳴。

回到卉寧我一看表,才8點一刻,離王軍於卓的邀約還早,我把車開進了世紀花園小區。

下車上樓的時候我的腿控製不住的打顫,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又好似幾千年輪回的陌生。

單元門正對著的那棵我叫不出名字的樹,那年吃飯回來我和劉默在車上打賭,當時酒喝得膀胱都快撐破了,我趁著酒興吹牛,說一下車我就對著那棵樹放水,劉默賭我不敢露陰,結果我還真沒醉到毫無羞恥的程度,對著樹摸著皮帶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被劉默唱著征服扶上了樓,在衛生間放完水後就被她扒光了褲子騎在身上償還賭債;樹前的那幾株玫瑰是劉默的最愛,好幾次都動了心思要挖回家去供養,為了給她這種不靠譜的占有欲園個說辭,她還精心準備了一套歪理邪說,說是玫瑰在外被人踩,被狗屎熏,還要飽受風吹雨打,且說不定哪天會刺瞎酒後夜歸倒地的鄰居,不過每次都被我以“竊而非偷”的反語所震懾而未能如願;短短的幾節樓梯,我不知道背著抱著她多少次上下行走過,劉默好些次都像個小孩一樣蹲在地上耍賴,非要我背著她上樓,搞得二樓老李總說我們是兩人回家隻有一個腳步聲;還有房門口的那副對聯:掙錢謀生,強身圖床,老公一心疼老婆;做飯喂夫,寬衣侍寢,老婆一生愛老公,這是過年的時候我和劉默一起寫的,貼完後劉默一下抱著我把我摁在防盜門上吻到窒息,最後還是我有些害羞擔心鄰裏發現把她抱進了門……

這裏所有的物件都留下了我們幸福的點滴,現在我回來了,劉默,你還在這裏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