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笑出聲來,謠言這東西啊,就是這麼被傳開的,一知半解又八卦好奇的女人們總是喜歡以訛傳訛。我曾在火車的臥鋪上親眼看到一出謠言是怎麼製造出來的,那次我是從老家坐車回部隊,從起點到終點我要坐3天3夜的火車,因此我習慣於躺在床上俯瞰蒼生,一群漢口上車的中年男子在下鋪打著牌,聊著單位的事,說是一領導包了個二奶,還給二奶花了幾十萬買了房,就這麼一個算不得新聞的談資在他們到信陽下車後,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向新上車的學生模樣的女孩轉述為漢口市市長包了二奶,貪汙了好幾千萬,到了西安,女孩在電話裏和朋友吹的又變了味,說是漢口市長不但養情婦,還受賄幾個億,錢是從裝修隊從他們家下水道挖出來的,我聽得在中鋪笑出聲了,女孩還頗為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這個女孩展現的案情和我還是有兩點是可以對接的,一是案發早上,還有一點就是槍案,我真佩服人民的想象力,我明明隻開了一槍,怎麼就會死了好幾個?還有個女的中了20多槍?不過雖然我對女孩的敘述嗤之以鼻,但心裏還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難道我走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徐傑還好嗎?
一輛皇冠在我旁邊停下,司機估計以為我和那兩姑娘是一起,示意我們上車,我先拉開門鑽了進去,從一個姑娘的眼神看似乎我就是一坨冒著臭氣的大便,地球有多遠她就希望我滾多遠,一臉的不屑,花癡妹倒是不介意,跺著腳說一起走吧,這個點車不好找,女孩猶豫了一會還是上了車。我懶得搭理這兩位姑奶奶,眼睛盯著車外,警車鳴著笛來來回回,我突然噗哧一笑,心想都不知道他們在忙活什麼,典型的燈下黑,我就在他們眼皮子低下,他們卻無心發現。花癡妹還真不認生,竟然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肩,說色狼你笑什麼呢?沒和美女一起坐過車啊?樂成這樣了?我說是啊,第一次,你是我的處女坐,花癡妹樂得格格的,說大哥你還真逗,你穿成這樣是搞臥底的吧。
旁邊的女孩也上下打量著我,我突然覺得失言,我刻意用勞保裝掩飾的身份可不能因為我的幾句玩笑暴露了,我嘿嘿一笑,不再說話了。其實坐這黑出租還是有意想不到的好處的,車還沒到西郊,我就遠遠看到前麵設置了路障,有荷槍實彈的武警在排查出租車,我努力把自己偽裝得平靜,緩緩的對司機說,大哥,麻煩靠邊停一下,我到了。
一輛皇冠私家車的路邊停靠並沒有引起警察的懷疑,我掏出錢包準備付錢,剛一打開就被花癡妹一把搶了過去,激動的說:“哇,原來你是個兵哥哥,好帥啊”。 我的錢包裏本來一直夾著一張我和劉默2002年照的大頭照,自從和劉默離婚後,我就把它換成了部隊的一張老照片,沒想到就這麼一張當時隨便放上去的照片,差點把我逼向死地。
錢包裏有我逃命的全部家當,我當然不想就這麼失去,再說,我當時也根本沒想到向那花癡妹要還錢包會惹來天大的麻煩。我鑽出車扶著車門彎腰微笑著向女孩索要錢包,花癡妹竟然愛不釋手的把玩,像個唐僧似的連珠詢問,哥哥你是當兵的啊?是武警還是大部隊解放軍啊?你怎麼穿成這樣啊?你真是臥底嗎?你去哪裏啊我們一路好不?我偏著頭,透過擋風玻璃我隱約看到遠處的武警和公安在向這邊張望,我一時心急,沉下臉惡狠狠的說:“我們很熟嗎?大叔沒工夫和你瞎扯淡,快把錢包給我!”。花癡妹顯然受不了熱臉貼冷屁股的打擊,氣急敗壞的拿著錢包探手向我腰上一推……“有槍!”她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