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仇恨的生活其實非常的愜意和輕鬆,我換掉了電話卡,更換了賓館,繼續在饒城養著傷,我不是不想回卉寧,更迫切的我還想回一次老家看看老爸老媽,吃上一陣子老媽做的豆腐魚和毛肚粑粑,可我必須在饒城把頭上的傷養利索,更重要的,我在饒城受的心傷必須在這裏愈合,隻有在這個讓我失意的地方做到輕鬆淡然,我才能說是真正的走了出來。我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住了下來,每天睡到自然醒,樓下找點小吃然後繼續宅在房間裏上網或看電視,晚上偶爾下樓溜達溜達放放風,我想李梅應該再無法找到我。
頭上的傷好得非常快,稍加遮蓋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了。這天我心情大好,先是把自己的頭型整成了精幹的小平頭,然後在水都美美的洗了個澡,然後就在水都的貴賓單間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夜裏2點,我對著鏡子梳妝打扮了一下,鏡子裏的男人精神抖擻,帥氣中不失沉穩,優雅中又透出些許邪氣。我對這種狀態非常滿意,對著鏡子我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哼著小曲下了樓。
我的心傷已經痊愈,饒城再見了,我計劃明天就離開這裏,都說男人40一枝花,我離40還有好幾年,我想我一定還能開得繽紛燦爛。
我沿著寂靜昏暗的建設路慢慢行走,規劃著我今後的人生.“哢”!建設路這個點很少有行人,車更是難得一見,因此我必須步行穿過這條差不多廢棄的小路,一直北上到文明路才能找上的士,背後那一聲“哢”聲音很微弱,但對我這太熟悉不過,那是手槍保險開關的聲音,我條件反射的一個側滾,或許自然界抑或人為的都能製造出這麼一種聲音,我顧不得自己是否判斷準確,在部隊呆得時間常了就會養成許多習慣性動作,比如一聽到哨音就會緊張,一看到保安敬禮就會抬起右手想還禮,還有就是在陌生的環境裏一聽到這種拉槍栓、裝彈夾或開保險的聲音就會條件反射地做出規避動作。我一個側滾翻到了綠化帶裏,背後並沒有槍聲想起,我貓腰微微抬頭一看,後麵什麼都沒有。
我自嘲地拍拍身上的塵土跑步前進,不過我的神經已經緊繃起來,因為我總是覺得背後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就像是你閉著眼睛用手無限接近雙眼的那種壓迫感和灼熱感,我像一個醉漢一樣搖擺著無規則跑動,這是我在部隊常練的戰術動作,用這種姿勢跑動就算是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也很難瞄準,港台片裏太多的神人舉著手槍能點倒一片運動中的匪徒,甚至拿著微衝都能像狙擊一樣一槍一個,其實要說命中率,手槍要比微衝高了很多,但也不可能神到點射運動中的人物一點一個準。當然這是題外話,我在跑動中不可能有心情思考這些,我的跑動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逼他現身。
果然,我明顯感覺到了後麵有追趕的腳步和喘氣聲,雖然我已經有了初步的估計,但知道背後有人追趕還是讓我非常緊張,因為現在我可以斷定那一聲輕“哢”就是開手槍保險的聲音,他手裏有槍!這段該死的路今晚顯得特別的悠長,我不敢確定背後的瘋子會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貿然擊發,隻要他不擊發,我就有可能逃脫,可是還有一種不幸把我逼向了絕境,我聽到一輛車從後麵開了過來,從速度上判斷肯定是衝我來的。車很快超過了我,一聲尖銳的急刹,車裏跳出了三個黑影,每人手裏都把持著一把散彈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