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絕望的男人看透紅塵(1 / 2)

雖說包間狹小的空間讓我無從施展,但這幫孫子的拳腳我還可以招架,酒瓶果盤飛來飛去,準頭還行,幾秒鍾我的頭上就中了好幾下,濕熱的血液順著我的額頭漫過我的雙眼,我很奇怪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我怎麼一下子就萎靡了,難道我真的老了?不知道是誰在我襠下猛踹了一腳,按說我完全可以躲避,還能擄過他的腿給他一絆摔,可今天我竟然手腳發軟反應遲鈍,任憑他對我兩蛋蛋狠狠的來了一腿,痛得我捂著襠跪了下去。

我醒來的時候竟然是在寶隆賓館那間熟悉的房間裏,要不是全身鑽心的痛我還真以為這隻是個夢境,床頭櫃上剪刀紗布酒精藥品應有盡有,衛生間裏悉悉索索的聲音明顯有人在忙活,我慢慢放鬆了一下自己欲裂的腦袋,吃力地冥想,是誰在為我忙活這些?

饒城是個奇怪的城市,最少對於我來說是,甚至於30多年來我都沒想過我的人生會在這個小城裏發生轉折。在這裏我輸掉了致命的一單生意,在這裏我認識了一個讓我步入荒唐生活的女人,又是在這裏,還孕育著一個張牙舞爪的周洋。其實我不知道的是,在饒城,我今後的人生裏,還有許多許多未知的變故,其中就有她,這個隱藏在衛生間的女人。

她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我像見了鬼一樣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了,可惜我沒有那個力氣,肢體上的傷口被我的緊張拉得生痛。跑車女孩紅腫著雙眼倚著衛生間的門看著我,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把床頭櫃上的剪刀拿來劃一下手臂,以便鑒定一下這是不是在做夢。我們有好半天沒有說話,互相對視著,慢慢地,那女孩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我覺得我該說點什麼,思來想去的準備還是以問她是誰來開頭,可惜不知道是許久沒說話還是緊張的緣故,我話沒出口一口痰卻把我嗆差點背過氣去。女孩慌張的跑了過來,又是捶背又是抹胸的,好半天,我才緩過勁來,迫切的問道:“是你救的我嗎?” 女孩緩緩的搖了搖頭,冷冷地說:“我是不會救你的”。

女孩似乎看我已經醒來無恙,拿起包就準備出門,我覺得自己也沒有任何挽留人家的理由,隻得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女孩走到門口,回過頭來說:“幫你的人是個大姐,你很快就會見到她的。”

女孩走了後,我開始小心的檢查傷情,我翻來覆去看了很久,連小弟弟都折了過來細細撫摸,發現除了頭上胳膊上裂了幾道口子和腿上一些些淤青外並沒什麼大礙,我就不明白,這點小傷怎麼會讓我昏死過去。在部隊的時候我也受過一些傷,其中最危險的是2001年一次出勤,在攀岩的時候手觸到了一條軟軟的無名小蟲,我一個激靈就掉了下來,摔斷了左腿和三根肋骨,也就是那一次之後,我再無資格參與出勤任務。不過我從高崖摔下的緣由我一直羞於啟齒,至今也就我自己清楚,首長戰友們估計死了想不到我是因為一條小蟲子嚇得手軟掉下來的,軟體動物一直來都是我致命的軟肋,從小我就極度害怕諸如毛毛蟲,鼻涕蟲等一切軟體動物,隻要見上一眼就會手腳發軟四肢無力,甚至於嘔吐昏厥,直到我成為一名錚錚鐵骨的偵察兵,我這個弱點也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是它葬送了我的職業前途。

我試著起床,如廁,伸展四肢,一切都毫無問題,在洗漱間清洗臉頰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難道是那個小姑娘在為我檢查傷情?那個她嘴裏說的大姐又是誰?她們兩個又怎麼會為我做這些?我正在抱頭苦想,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想起:“怎麼,我們英勇的張總,你還活著啊?”

我本應該能想到是李梅的,因為在饒城,我認識的女人實在有限。不過我還是有一點點驚詫,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會為我做這些讓人感覺溫暖的事情的。我想我還是需要弄清楚在我昏死過去後發生的一些故事,李梅不像剛才那個小姑娘一樣神秘,很直接的告訴了我整個過程。李梅和那小姑娘本來就在周洋的邀請名單之內,小姑娘較之李梅要早到,李梅到的時候看到包間一片狼藉,小姑娘抱著周洋在痛哭,120未到,小姑娘堅持要報警,卻被周洋和裏麵的男人們一致阻止,我當時就像一頭死豬一樣躺在地上,連哼哼都力氣都沒有,李梅進去的時候由於燈光昏暗並沒有認出是我,是程飛在眉飛色舞的講解著整個事件,接下來就是沒受傷的男人們陸續離開,120接走了哼哼的周洋和昏死的我,檢查下來周洋斷了肋骨,而我除了頭上胳膊上的幾道口子外身上隻有軟組織挫傷,小姑娘看到李梅為我張羅忙活,依然堅持要報警,李梅沒轍在確定我無大礙後把還沒醒來的我送回了賓館,當然,小姑娘不會輕易讓我消失,我回賓館的代價就是她也必須知道我的行蹤,看來,這事還沒完,我想。

其實,聽完李梅的敘述我任然有許多的疑問沒有解開,我權衡了一下,選了一個提了出來,為什麼那幫孫子反對報警,我沒記錯的話是我先動手的。李梅白了我一眼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他請的那幫人能見警察嗎?我恍然大悟,都是饒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的確不適合去做詢問。 “還有一點”李梅停了停說,“我估計他們對你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