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明了我的意思,猶豫了一會說,應該沒問題,在他猶豫間我的心也沉到了穀底,一條人命啊,或許遲早會有事發的一天,這個家算是完了。
我指著後座上的一個皮包說,狼牙,那裏麵有一張卡,你拿著他帶上王叔和丟丟去個遠遠的地方重新開始。王軍歎了一口氣說,我還能去哪裏啊?最多能上……,我趕緊打斷他的話,我說你不要和我說得那麼清楚,也不要和於卓道別,任何人都不需要知道你去了哪裏,卡裏那些錢足夠你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再也不要聯係我們任何一個人了。
王軍突然大笑起來,說,老貓,沒那麼嚴重吧,那事做得很圓滿,我也不會再幹了,沒人會查到我頭上的。
我很奇怪王軍怎麼會用“圓滿”來形容一次殺人行為,隻是,我被他幼稚的想法氣得有些喘不過氣,一口氣在胸口堵得不上不下,我用力錘了一下胸口才算順了過來,我說:“不再幹了?那於卓呢,你認為他能停得下來嗎?”
王軍淡淡地說:“老貓,你別管了,是好是歹老天都已注定好了。”
我緩緩的發動了車,冷冷地說:“我的褲管也沾到了你的混水了,就算老天注定了你和我,那丟丟呢?”
王軍伸手拿包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好輕鬆,我知道自己不是個聖人,我也不確定王軍能不能如我所願逃過恢恢法網,我唯一能做得就是讓自己自以為是的心安,現在,卉寧,我再沒什麼可以顧忌和留念的了,劉默,周洋,你們的噩夢開始了。
我卡裏還有12萬,加上座下這輛車,這是我在卉寧的全部,我想,足夠我讓我報複那對狗男女了。
卉寧說大也不大,鋼筋叢林投影到紙上也就縱橫幾條街而已,一個小小的周洋,我想我很容易就能把他揪出來。
我第一套方案就是從周洋的電話入手,查找他的工作和住址。我在卉寧轉了一圈,但很令人失望,周洋那個手機號登記的姓名竟然是個賣豆腐的小販,我找到他時這老兄一臉茫然。
難道線索就此斷了?不!別忘了我曾經是個優秀的偵查兵,我心裏冷笑著。我隱約記得當年夏澤告訴過我周洋是學金融的,而那天咖啡店裏他的著裝讓我基本排除他是銀行職員,站在華龍市場外冷飲店外麵,我閉上眼睛慢慢回憶,周洋的右手有個典型的鼠標墊繭,看他樣子又不像是個著迷網遊的人,我掏出一支煙,放到鼻子底下聞聞,繼續回憶。周洋那天穿的是奧康皮鞋,一塵不染,背著一款棕色的皮包,在我把他揣倒地上的時候散落一摞文件,我依稀記得上麵有A股兩個字,難不成周洋幹的是證券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