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這個對

各階層、各個政黨、各種傾向的代表作過許諾並發過誓的“無名小卒”當作

自己的朋友,就連德國的猶太人也並不感到十分不安,他們自欺欺人地以為

① 洛德喬治 (LloydGeorge ,David一八六三—一九四五)英國自由主義政治家。一八九○年起為了院

議員。一九一六年為陸軍大臣。一九二二年任首相。

② 布裏昂 (AristideBriand,一八六二—一九三二),法國政治家和外交家,主張德法親近。一九二六年

獲諾貝爾和平獎。

③ 指希特勒。

⑥ 維泰爾斯巴赫 (Wittelsbach )德國中古時代巴伐利亞王族。

① 胡根貝爾格(AlfredHIJgenberg,一八六五—一九五一),德國工業家和政治家。一九○八—一九

一八年為克虜伯公司董事會主席。一九二○—一九四五年為帝國議會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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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當上“部長的雅各賓派”就不再是雅各賓派了。德意誌帝國的一個總理

當然一定會阻止反猶太主義煽動者的野蠻行徑。再說,在那樣一個法律已經

牢牢固定下來、國會裏多數人都和他對立、每個公民按照莊嚴宣布的憲法都

享有自己的自由與平等的國家裏,希特勒怎能胡作非為呢?

接著,國會縱火案發生了,國會消失了,戈林撤出他的暴徒,霎時間,

德國所有的法律都化為烏有,當人們知道集中營就設在和平的環境之中,秘

密審訊室就設在兵營裏,無辜的人就在那裏沒有經過任何法律和手續就彼處

死,都不覺毛骨諫然。有人心裏想,可能隻是一開始喪失理智的狂怒表現罷,

那樣的享不會在二十世紀繼續存在。然而那才僅僅是開始呢。世界上的人密

切注視著事態的發展,並懷著僥幸心理。不相信那些難以置信的事。但是,

就在那些日子裏,我已經看到了第一批逃難的人,他們在夜間越過薩爾茨堡

山地或者遊過邊界河,他們麵黃肌瘦、衣衫襤褸,驚惶失措地盯著別人;躲

避慘絕人寰的迫害的可怕逃亡就從他們開始了,後來,那種逃亡一直蔓延到

整個世界。在我看見那些被驅逐的人群時,我全然不知他們蒼自的臉色已反

映出我自己的命運,我們大家都會是那個人的暴行的犧牲品。

一個人想在短短的兒個星期之內就把在三四十年裏培養起來的對世界的

信念徹底粉碎,這是很難的。我們依然相信德國良知、歐洲良知、世界良知

的存在,我們深信,野蠻總有限度,它必將在人性麵前毀滅,這一切在我們

的道德觀念裏已根深蒂固。由於我試圖在這裏盡可能忠於事實,所以我必須

坦白承認,當我們一九三三年和一九三四年待在德國和奧地利的時候,每當

一件事闖入到我們生活中間,幾個星期以前我們都認為是根本不可能的。誠

然,我們這些自由、獨立的作家們對某些必然會來的困難、煩惱、敵對行動

事先是清楚的。國會縱火案剛發生後,我便跟我的出版者說,我的書很快就

要在德國成為過去的事了。我將不會忘記他當時那副驚愕的神情。“誰會禁

止您的書呢?“—他說這旬話是在一九三三年。當時還不勝驚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