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次旅行中給我感受最深的便是這些;而是指那些我新認識的人,
那些另一個世界和另一種類型的人;這些人和一個作家在歐洲內地通常遇見
的完全不同。當時,人們的生活部還比較節儉,還沒有組織象廚師這類人出
去談遊的事,所以凡是走出歐洲去旅行的人,大多是他的那種社會職業中的
特殊人物,如果是商人,絕不會是一個眼界狹小的小商販,而必定是一個巨
賈;如果是醫生,必定是一個真正的研究家;如果是世襲的企業家,必定是
一個去從事開拓的征服者,他們敢於旨險、慷慨豪爽、毫無顧忌,縱然是作
家,也是一個好奇心較強的人。當時,在旅行中還沒有收音機可供消遣,所
以在我旅行的漫長的日日夜夜裏,我從和那另一種類型的人們的交往中知道
了許多影響我們這個世界的各種力量和緊張關係,勝讀一百本書。我遠離了
祖國,我內心評判事物的標準也隨之改變。我在國國以後開始把某些我早先
認為並非目光短淺的事當作孤陋寡聞來看待,而且,我也早已不再把我們的
歐洲視為是我們這個世界圍著旋轉的永恒軸心。
我在印度之行時遇到的各種人物中,有一個人對我們當代的曆史有著不
可忽視的—盡管不是公開的、朋顯的—影響。我從加爾各答出發,前往
① 錫蘭是斯裏蘭卡的舊稱,亞當峰位於斯裏蘭卡半島上皮杜魯塔拉加拉山西南,係宗教聖地和遊覽地。
① 皮埃爾洛蒂 (PierteLoti,一人五○—一九二三),原名路易瑪麗朱利安維奧
(LouisMarieJulienViaud),法國海軍軍官和小說家,幾乎遊遍世界各大海洋,著有許多關於熱帶異國的小
說和遊記,揚述了近東和遠東的風土人情,一八九一年起為法蘭西學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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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中南半島。在一艘沿著伊洛瓦底江 向上行駛的內河輪上,我每天都要和卡
②
爾豪斯霍費爾 及其妻子相處好幾個小時。他當時正作為德國武官出使日
本。他的細長挺直的身材、瘦削的麵龐、尖尖的鷹鈞鼻,使我一眼就能看出
他的非凡的素質和身為德國總參謀部軍官的內在修養。不言而喻,我在維也
納的時候就已經間或與軍人們有過來往,那是一些友好、熱情和快樂的年輕
人,他們大多由於家庭生活環境所迫而穿上軍裝,企圖在服役中替自己尋找
最舒適的生活。而豪斯霍費爾則相反—我立刻感覺到了這一點:他出身於
富裕的書香門第。其父曾發表過不少詩作,而且我相信還曾在大學裏當過教
授;同時,豪斯霍費爾在軍事方麵的知識也非常淵博。他當時的使命是去實
地考察日俄戰爭,因此他和他的妻子事先都學習了日語和文學創作。我從他
身上再次認識到:任何一門學科,即便是軍事科學,如果要想博大精深的話,
必須跨出自己狹隘的專業領域,和其他的各種學科聯係起來。豪斯霍費爾在
船上整天忙個不停,用雙簡望遠鏡細細觀察著每一處地方,記日記、寫報告,
查辭典。我難得見到他手裏不拿一本書。作為一個細致的觀察者,他還善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