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會注意到這一點。如何把外語中最有特色的成語譯成十分妥貼的對應母

語,這種反複推敲的⑧

洲各族人民的號召。在我們今天這個極為可怕的倒退時代,已不再被人們所

理解的當年整整一代人的那種樂觀主義,首先在他的詩歌中得到表現。他的

一些最佳的詩篇還將一直為我們勾畫出一幅我們當年所夢寐以求的歐洲和人

類的情景。

我是為了結識維爾哈倫才到布魯塞爾來的。可是卡米那勒蒙尼那,這

位今天被世人不公正地忘卻了的 《男人》的作者(我曾把他的一部長篇小說

譯成德文)遺憾地告訴我,維爾哈倫很少從他的小村莊到布魯塞爾來,而且

現在他也不在家,為了彌補我的失望情緒,他熱情地給我引見比利時的其他

藝術家。於是我見到了老畫家康斯坦丁默尼埃 ,這一位具有英雄氣概的工

人和以表現勞動場麵著稱的雕塑師。在他之後我見到了範德施塔彭 ,他

的名字在今天的藝術史上幾乎已經消失。不過這位身材矮小、麵頰豐滿紅潤

的佛來米人倒是位和藹可親的人。他和他那位身材高大、性格開朗的荷蘭夫

人熱情地接待了我這個年輕人。他給我看他的作品。我們在那個天氣晴朗的

上午談了好長時間文學和藝術。他們的善意很快使我的一切顧忌消失。我毫

不掩飾地向他們說,我到布魯塞爾的目的是想見見維爾哈倫,恰巧他不在,

真遺憾。

也許我這樣講有點過分?有點不太得體?反正我察覺到範德施塔彭

和他的夫人都開始微微一笑,互相遞了一下眼色。我覺得我的話引起了他們

兩人之間的一種會意的默契。我變得有點不自在了,想告辭。他們執意要留

我吃午飯。他們互相傳遞著眼色,臉上又浮現出神秘的微笑。不過,我覺得

即使這裏有什麼秘密,也一定是善意的秘密。於是我愉快地放棄了去滑鐵盧

的打算。

很快就到了中午。我們已坐在餐室裏—像所有的比利時住房一樣,餐

室是在地麵一層—突然明顯感到有一個身影停在餐室的窗戶前,這時才發

現透過餐室的有色玻璃可以看見臨屋的那一條街。聽見有人用手指骨節敲打

彩色玻璃的聲音,同時門鈴也驀地響了起來。“他來了!”範德施塔彭

太太說著站起身來,我不知道“他”指的是誰,不過門已經開開,他邁著沉

重有力的腳步走了進來。原來是維爾哈倫!我一眼便認出了他那張早已從照

片非常熟悉的臉,維爾哈倫是常客,今天剛巧也要到這裏來,所以當施塔彭

夫婦聽說我在這裏到處找他而不得相見時,他們迅速地用眼色彼此會意:什

麼,也不告訴我,而是讓我在他到來之際喜出望外!現在他已經站在我的麵

前,對自己開的這種玩笑得意地微笑著。我第一次和他那隻強健的手緊緊相

握,第一次看到他那明澈、和善的目光。他像平常一樣,走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