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如果我聽到他用直觀方法在生物學上有了一個偉大發現,我決不會感

到奇怪!隻不過當我許多年之後在多納赫看到那座雄偉的歌德大樓—“智

慧學校“(這是他的學生捐贈給他的柏拉圖式的“人智學研究院”)時,真

有點感到失望,他的影響竟滲透到如此廣泛的現實生活之中,甚:至在有的

地方變為老生常談。我不敢對“人智學”妄加評論,因為時至今日我也弄不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清楚人智學到底是研究什麼和有什麼意義。我甚至這樣想:人智學之所以有

誘惑力,主要不在於這種學說的思想,而在於魯道夫施泰納這個富有魅力

的人物。具有這樣一種吸引力的人物,當他還能以友好的、不以權威自居的

態度同年輕人交談時,我就有幸同他相識,這對我來說至少是不可估量的收

獲。我從他的富有想象同時又十分深奧的學問中認識到:真正的淵博知識不

是象我們上中學時所想象的那樣,依靠泛泛地讀書和討論就能獲得。而是要

通過常年累月的刻苦鑽研。

不過,在那個友誼很容易結成、而政治和社會隔閡尚不十分嚴重的開明

① 巴拉塞爾士(Parteelsus,一四九三—一五四一),德國醫生、自然科學家、哲學家,文藝複興時期的

神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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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一個年輕人要想學到真正的知識,最好是向願意共同進取的人學,而

不是向已負盛名的人學,我再次感到,誌同道合的熱情將會結出累累碩果,

當然,現在這種感覺是在一個比中學階段更高的國際水平上體味到的,我在

維也納的朋友幾乎都出身資產階級,而且可以說十分之九是出身於猶太人資

產階級,所以我們的誌趣愛好隻能是大同小異,或者說千篇一律。而在柏林

的這個新天地裏,年輕人都來自截然對立的社會階層。有的來自上層,有的

來自下層;這一位是普魯士的貴族,那一位是漢堡船主的公子,第三位則出

身於威斯特法倫的農民家庭。我突然間置身於這樣一個也有衣衫襤褸、足拖

敝屣的真正窮人的社交圈子,這是我在維也納從未接觸過的社會階層。我和

那些酒徒、同性戀者、吸毒者同坐一桌。我會一十分自豪地一同一個相當出

名的、被判過刑的大騙子握手 (他後來發表了自己的回憶錄,從而與我們這

些作家為伍)。在我被帶進去的小酒館和咖啡館裏,擁擠著各種各樣的我以

為在現實主義的小說裏不可能有的人物。而且一個人的名聲愈壞就愈會使我

產生一種欲望,想親自和他相識。這種對危險人物的特殊愛或者說好奇曾伴

隨過我的一生。即便到了該慎重選擇朋友的年歲,我的朋友還常常責備我不

該同那些缺乏道德、不可信賴、真能使人喪失名譽的人交往。或許正因為我

出身於一個正派體麵的社會階層,我在事實上對這個“可靠”的社會階層感

到某種程度的內疚,才使我覺得那些人都具有誘人的魅力。他們從不吝借和

近乎蔑視自己的生命、時間、金錢、健康和名譽。他們是豪俠,他們是隻知

為了生存而毫無目標的偏狂人。也許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