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及時采取的步驟。早在中學時代我除了發表一些詩歌以外還在《現代》
文學雜誌上發表過一些短篇小說和評論。但我卻從來不敢向一家影響極廣的
大報投稿。其實,在維也納也隻有一家大報,那就是《新自由報》。這家報
紙格調高,無論它的文化情趣還是政治聲望,都對整個奧匈帝國有所影響,
就像英語世界中的《泰晤士報》和法語世界中的《時代報》一樣。而在德意
誌帝國境內的德文報紙,沒有一家曾為達到如此卓越的文化水準而進行過不
懈的努力。《新自由報》的發行人莫裏茨貝內狄克特是一個具有非凡組織
才能和孜孜不倦的人,他為使自己的報紙能在文學和文化方麵超過所有的德
文報紙而竭盡全力。當他崇拜某一位著名作家時,就會不惜代價,接連給他
發去十封甚至二十封電報,並且預支每一筆稿酬,聖誕節和新年的節日版都
增加文學副刊,刊登當時最著名的文學家的全部著作的目錄。阿納多爾法
朗士、蓋爾哈特霍普特曼、易卜生、左拉、斯特林堡和肖伯納就會值此機
會在這家報紙上聚會。這家報紙為指導全市乃至全國的文學事業作出過不可
估量的貢獻。不言而喻,這家報紙的世界觀是“進步的”和自由主義的,它
的態度是有節製和謹慎的,在代表古老的奧地利的高度文化水平方麵堪稱表
率。
在這座“進步”的殿堂裏更有一席特別神聖之地—即所謂“副刊”。
像巴黎有名的日報《時代報》和《論壇報》一樣,副刊和那些瞬息即變的政
治消息和日常新聞有“明顯的”不同,它隻登載有關詩歌、戲劇、音樂和藝
術方麵的最精辟和最優秀的文章。而且隻有那些早有定評的權威人士才能在
副刊上有發言權。隻有當一個作者具有透徹的判斷力、多年的經驗、嫻熟的
文筆,並經過幾年試用之後才能到這種神聖之地來擔任副刊的主編。就象聖
①
伯夫 以他的《月曜日》文學評論成為巴黎的絕對權威一樣,雜技大師路德維
① 夏爾奧古斯坦聖伯夫(Charles Augnstin Sainte-Beuve),法國文學評論家,以文學評論集《月曜日漫
談》和 《新月曜日》著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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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派達爾和愛德華漢斯利克是 《新自由報》副刊上戲劇和音樂方麵的
權威。他們倆人的讚成或反對決定著一部作品、一出戲劇、一本書在維也納
能否獲得成功,從而也常常決定著一個人的命運。副刊上的每一篇文章都是
當時知識界的每日話題。他們討論、評議、讚賞或者持敵對態度。倘若在那
些早已受人尊敬的“副刊作者”中間突然冒出一個新名字,那就簡直象發生
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在年輕一代的作者當中,唯有霍夫曼斯培爾曾以他的
幾篇優美文章偶爾在那裏占上一角,而其他的年輕作者就必須有自知之明,
把自己的文章拿到文學刊物上去發表。誰能在《新自由報》的頭版上寫文章,
那就等於為自己的名字在維也納樹立了大理石豐碑。
在我父輩們的眼裏,《新自由報》簡直就懸一位聖賢,而我競把一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