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街頭的少女隻能要價兩克朗一小時。至於那些大交際花,報紙會在一篇

關於跑馬或跑馬大賽的報道裏把她們的名字排在顯貴人物的行列,因為她們

早已躋身於“社交界”。同樣,一些為官廷、貴族和資產階級的富豪們介紹

這些奢侈商品的女經紀人也往往受到法律的庇護,而法律通常對拉皮條是判

以重刑的。嚴格的條例、無情的監督、社會的擯斥,隻不過針對成千上萬的

妓女大軍罷了,而她們卻用自己的禸體和被玷辱的心靈維護著那種反對自由 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和自然的愛情形式、早已腐朽了的舊的道德觀念。

這支賣淫大軍分成不同的種類—恰似一支真正的軍隊分成騎兵、炮

兵、步兵、要塞炮兵各兵種一樣。最早的妓女就像要塞炮兵。她們占據城市

裏的幾條固定的街道,作為自己的大本營。那些地方大多是中世紀時代的刑

場,或者麻瘋病院區、或者墓地,幾個世紀以來,資產階級早就避免在那裏

居住,隻有一些無業遊民、劊子手和其他一些受社會歧視的人在那裏棲身。

當局在那裏開辟若幹條小巷作為色情市場,就象日本的吉原街和開羅的鮮魚

市場,幢幢青樓,一戶挨著一戶。到了二十世紀,那裏還有兩百或五百名婦

女,一個挨著一個,在平房的窗戶前招待:這些廉價的商品分晝夜兩班營生。

流動性的賣淫—無數在街上替自己尋找顧客的賣身姑娘—就象騎兵

或步兵,在維也納通常把她們稱為“徘徊女郎”,因為警方給她們劃了一條

無形的界線,隻允許她們在某一段人行道上做自己的生意。她們穿著一套好

不容易買來的冒牌時髦服裝,白天黑夜地在大街上徜徉,從深夜走到黎明,

不時用化妝得很糟糕的、已經倦容滿麵的臉,向每一個過路行人裝出一副賣

弄風情的微笑。她們給人以歡樂,自己卻沒有歡樂,而且沒完沒了地從這個

角落轉移到那個角落,最終不可避免地都要走上同一條路—走進醫院的

路。我覺得,自從大街上再也沒有這樣一群忍饑挨餓、愁眉若臉的女人以來,

① 吉原街,是日本東京妓院集中的一條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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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所有的城市顯得漂亮和人道多了。

但是即使有了這樣一群娼妓,仍不夠滿足經常不斷的需要,有些人要過

一種比在街上尋求這種飄忽不定的蝙蝠和可憐的極樂鳥更為方便和更加隱秘

的生活。他們要享受一種更加歡愉的愛情:要有燈光和溫暖;要伴有音樂和

跳舞;要有一副闊綽的派頭。因此,為這類嫖客另有一些“不公開的去處”

——妓院,一些姑娘們聚集在院內的一間擺著假冒華貴陳設的所謂“沙龍”

裏。她們有的穿著貴婦人式的長禮服,有的顯然穿的是晨服。男男女女先在

那裏一起飲酒、跳舞、聊天,一邊還有一個彈鋼琴的不時奏著音樂供他們消

遣,然後成雙成對地偷偷溜進一間臥室。有些高級妓院—尤其是巴黎和米

蘭的一些享有國際聲譽的妓院—往往會使一個未經世麵的人產生一種錯

覺:他仿佛被請進了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