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戰鬥喉舌。

① 品達(Pindar,約公元前五一八—四四二),古希臘會唱琴歌的職業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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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必要的起居用餐樹間擠滿,我這才明白,那是以大大損失我們的睡眠,從

而也損害了我們精神煥發的身體為代價的。雖然我每天早晨必須在七點起

床,但是我卻從未在深夜一兩點鍾以前把我的讀物釋手,而且從那時起就永

遠養成了一種壞習慣:即便到了深夜,我還要看一兩小時的書。所以我當時

每天早晨都是在最後一分鍾匆匆忙忙赴往學校,兩眼惺忪,臉洗得十分馬虎,

一邊疾步走路一邊嚼著抹了黃油的麵包片;我今天不記得有哪一天不足這樣

的,我們這一群小學究,看上去全都臉若菜色,骨瘦如柴,就像沒有成熟的

水果,此外,衣著也不修邊幅—這些都毫不奇怪。因為我們把零用錢的每

個赫勒都用在看戲、聽音樂會和購買圖書上了,再說,我們也並不在乎要讓

年輕的姑娘們喜歡我們;我們隻是想要給高級人物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們覺

得和年輕的姑娘們一起散步是浪費時間,因為我們在學問上非常傲慢,有一

種先入為主的偏見,認為女性在智力上就是差,我們不願意把自己寶貴的時

間化在膚淺的閑扯上。我們對一切體育運動都不聞不問,甚至瞧不起。要讓

今天的年輕人理解這一點可能很不容易。誠然,體育運動的浪潮在上個世紀

還沒有從英國衝擊到我們歐洲大陸。當時,還沒有這樣的體育場:當一個拳

擊手用拳頭向另一個拳擊手的下顎頻頻猛擊時,上萬的觀眾會興奮得狂呼亂

叫。報紙還沒有派出自己的記者,讓他們用通欄的篇幅像荷馬史詩似的報道

一場曲棍球比賽。在我們那個時代,摔跤、體育協會、舉重紀錄,這一切還

都是郊外發生的事。參加者乃是屠夫和搬運夫之流。隻有那種比較高雅、比

較貴族氣的賽跑運動,才一年有幾次把所謂“上流社會”的人吸引到賽跑場

上,但也不是我們這些把任何體力活動視為純粹浪費時間的人。當我十三歲

開始感染到那種對學問和文學的愛好時,我也就停止了滑冰、把父母給我用

來學習跳舞的錢全用來買書。我到了十八歲還不會遊泳、不會跳舞、不會打

網球。一直到今天我既不會騎自行車也不會開汽車。在體育運動方麵任何一

個十歲的男孩都可以譏笑我。即使到了今天的一九四一年,我還不大分得清

棒球和足球、曲棍球和馬球。每張報紙的體育部分,我覺得都像是用中國字

寫的,一點也弄不明白。我對所有那些體育運動的成績—速度和評分的記

錄,就像哪位波斯的沙阿一樣不開竅,有一次,有人鼓動那位沙阿去參加一

次跑馬大賽,他卻以東方人的智慧說道:“幹嗎?我本來就知道總有一匹馬

比另一匹跑得快,哪一匹跑得快,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也同樣輕視鍛煉

自己的身體,覺得這是白白浪費時間。唯有下棋尚得我們幾分垂青,因為它

需要動腦筋。而更為荒謬的是:雖然我們覺得自己正在成為詩人或者有潛力

成為詩人,但是我們卻很少關心自己周圍的大自然。在我頭二十年的生涯中,